“众生有相……”</p>
无数个真实而具体的个体，纷至沓来，涌入李凡脑海之中。</p>
就像是一点一滴的星火，将李凡因为多次轮回而万年寒冰一般的心境缓缓溶化。</p>
须知，李凡并不是彻头彻尾的无情无义之人。</p>
只不过是在不断轮回中，所见喜怒哀惧、哭笑生死，皆如梦幻泡影。</p>
当李凡发动还真之后，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全都在刹那之间无所意义、回到最初锚点。</p>
既然不过都是虚幻，又如何能郑重对待呢？因此，久而久之，李凡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漠视天下所有生灵的模样。</p>
但此刻，借助天玄镜，李凡看到了即便他没有关注、玄黄界的众生依旧按照他们自己的命运轨迹而生活着。</p>
他们有着自己的好友、算计、道途。</p>
他们本身的存在，并不是虚幻、无意义的。</p>
李凡窥见的越多，受到的众生的反馈影响越大。同样心中想要观看更多生灵的命运的欲望，也就愈发强烈。</p>
渐渐地，李凡那淡漠至极的眼眸，也在这个过程中，似要发生改变。</p>
……</p>
就在这个时候。</p>
李凡却是猛然一阵心悸，从痴迷、顿悟中惊醒过来。</p>
眼神再度变得如同不化坚冰，阻挡外界侵染。</p>
李凡再看向天玄镜中的无数鲜活的修士时，心中已然有了些许戒备。</p>
回顾刚刚发生的事情，李凡清楚自己并不是着了谁的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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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单纯的在一个个真实无比的修士生活中，有些迷失了。</p>
“以我如今的心性，都要溺于其中、不知不觉发生改变……”</p>
“虽然以如今的眼光来看，那个阵法实在太过粗鄙、空有名头。不过从我刚刚这番遭遇来看，未必不能借鉴一二……”</p>
在李凡的授意下，这段时间不断学习【万灵归数】、阵道推衍水平一日千里的终末解离碟，开始了眼界被打开后的第一次推衍。</p>
跟以往推衍阵法、如臂指使，几乎是瞬息就能完成推衍目标不同。</p>
就像是负荷已然到达了某种极限、运行起来十分吃力一般。</p>
“是终末解离碟自身能力跟计划的不匹配造成了。”</p>
“但它毕竟只是天玄镜分化下的次生体，想要办成这种事，实在有些吃力了。”</p>
让解离碟暂且先继续对万灵归数大阵的分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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