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代价是水晶法相本身薄弱。那只是一层覆盖在沙金阊身上的铠甲。凑集十万五灵引爆符就能炸开一道裂缝。而一道裂缝出现，就会让晶体法相快速瓦解。
甚至和硬物撞击，只要冲击达到金丹层次，铠甲自动解体。
伏衡华望去，当白光射中灵台上方的宫殿。
那由灵气拟化的宫殿正逐步结晶化，变成一座晶莹透亮的水晶宫。
“这样可以吗？”
“可以了。变——”
伏衡华伸手一指，造化灵光笼罩水晶宫。
“小——小——小——”
他双手拍和，一边打节奏，一边喊着。
此乃天罡道法，大小如意。
章宣目光闪动，这可是他的强项。
不过伏衡华的水平也不差啊。
肉眼可见，水晶宫在逐渐缩小。
最后变成巴掌大小，落入伏衡华掌中。
“我用这座水晶，去诳一诳他们。对了，那人可带来了？”
玉宫金阙飞出一个昏睡的鲨鱼人。
伏衡华再度收入袖口。
“章宣，该我们了。”
伏衡华说话间，形体逐渐变化。
等白雾散去，穿着补天衣的青年已变成一身龙袍，头顶龙角的俊美少年。
他神情肃穆，身材笔直。可身后却有一条小龙尾慢悠悠从袍子下伸出。
沙金阊恢复人身，将水晶体收起，好奇走过来。
龙尾宛如黄金铸造，每片龙鳞都是一片华美金币。
他悄悄把手伸去。
啪——
龙尾狠狠一甩，在他手背留下一道深红鞭痕。
“哎幼——你这么小气啊？我就摸摸。”
伏衡华没理他，而是看向另一边的章宣。
章宣也以变化之术化作人身龙尾的模样。只是他身下的龙尾是青色的，龙角也宛如一对树枝。
“青龙？木龙？也行吧，你的‘青龙变’有点火候。龙语掌握如何？”
章宣捏着喉咙，尝试性说了一句。
磕磕绊绊，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可在沙金阊二人听来，却宛如龙兽在嘶吼。
伏衡华摇头，也说出几句龙语，并耐心教导。
但时间短暂，虽然章宣幻化龙身，却也无法立刻学会。
“罢了，一些简单的词语你先记着。回头少说话，听我指挥。权当……权当一个打手吧。”小龙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折扇慢悠悠扇着。
章宣望着小龙人的矜贵模样，静默不言。
就从咱俩拟化的衣着扮相，以及行为谈吐看，也不会认为咱俩之间我为领导吧？
章宣也是大家族出身，作风谈吐自然不差。
但他明白分寸，此行以伏衡华为首。所以在变化形象时，特意在衣着服饰下功夫，宛如护卫一般——毕竟，这是模彷你家恒寿的衣着。
二人变化妥当，伏衡华又与沙金阊二人吩咐，然后与章宣一起潜入水中。
……
一位巡海王子在工作中失踪，经过多日搜查无果，灵王将目光落在陆地上的仙魔杀劫。
于是，他特意挑选时机，亲自率领诸多王子、公主，以三百万水军上行海面，震慑仙魔两家。
“不是他们干的也无妨。如今双方焦灼，我们只需以军势震慑，便可诱使他们双方主动帮我们找人。”
老灵王智珠在握，正与诸多儿女在一条海鲸背部的临时行宫商谈。
大公主迟疑道：“父王。咱们人多势众，如果引起他们双方警惕，打算联手针对我们……”
“不会的。他们仙魔两家尿不到一个壶里。你别忘了，那南洲魔道的主体人族是哪一支。仙道又是哪一支？他两家的血仇从当年符修时代就已开始。相较而言，咱们‘神鲨灵族’只是他们万载血仇中的过客。
“况且，当年祖神和陆地上的三位魔帝签订契约，他们不敢先行动手。”
陆地上的归魔帝，海洋里的归灵王。
这是当年初代灵王与同时代魔帝们的契约。
毕竟普通凡人无法在水中呼吸、生存。魔道也好，仙道也罢，他们所要争夺的，是神洲主权。
何必再去插手海界的争夺？
那海界万族高手如林，仅通天海界一域，便有数位等同真仙、魔帝的高手。更别提元禹大洋域的那位存在。
当年群龙来犯通天洲，若非元禹大洋王默许，他们岂敢踏足太玄道圣的证道之地？
作为九地之上，九天之下的地表世界。因海洋占据绝大部分面积，水里的高手并不比神洲陆地的高手少。
九天最强，九地次之。
接下来，便是海洋了。
这三者合在一起，便是九天十地的三元大体系。
老灵王和儿女们讲述计划，可不知为何，他心中隐约有一丝不祥预感。
不，不会的。
虽然祖神已没，但我族毕竟是正统持有“海王令”的一方水中霸主。那陆地上的存在敢对我们下手，就是对大洋王不敬。
……
伏衡华二人潜水而行，根据“鲨鱼人”的记忆，来到海底的一座国度。
那是一个巨型光罩。
光罩内有大片大片的建筑群，宛如陆地上的城市。
章宣瞪大眼睛：“这就是东海王宫？”
“这里是亢吼城。是拱卫王城的七卫城之一。”
“卫城？亢？难道是苍龙七宿？”
“不错，他们模拟苍龙七宿构建卫城。哼哼——模拟龙形，倒是懂得效彷。可惜，这灵鲨一族并非龙种。”
伏衡华施展隐形神通，二人隐匿行踪潜入卫城。
在东海闹点事情，然后甩锅龙族，把灵鲨们的注意力拉回海洋。
他选择的目标便是第二卫城。
因为他抓的那个倒霉蛋，其封地便在第二卫城的海沟。
“‘龙族’抓他做什么？为了在海里寻找宝贝？不不，还是设定成，针对卫城安危下手比较好——待会儿，你设法惊动卫城警报，我去中心地方搞破坏，弄出点动静。”
伏衡华与章宣说完，径自往卫城中心游去。
穿过卫城外壁的禁制，里面是一种类似于水，却又不是海水的特殊“灵性活水”。
灵鲨一族的居民可以在这种“活水”中自如活动。而这类活水的腐蚀性又不如海水，诸多建筑可以在活水中长久保存。
甚至在这种活水中，伏衡华看到一些奇特的灵火。
活水可以供火焰燃烧。
“领域。这里已经是特殊法则编写的领域。只不过，它并没有主人，而是这座卫城运转而来——类似我们的洞天福地。”
看到这种水下的居民奇观，伏衡华啧啧称奇。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来到东来之外，才能看到诸多玄奇神异的东西。
当游曳至中心广场时，伏衡华灵觉一动。
前方是一座巨型火坛。
幽蓝色火焰在火坛熊熊燃烧，一股股灵力四散飘逸，化作“活水”维系卫城的存在。
而在这种火焰中，伏衡华感觉到一股奇怪而熟悉的力量。
剑意。
与火有关的剑意。
可以斩断水，镇压海洋的奇特火属性剑意。
火坛上的火种，便来自那一股剑意。
而且——
“仙人级别的剑意。”
还很眼熟！
自己在灵劫洞见到过！
“南离剑仙？他的力量怎么在这里？”
但下一刻，伏衡华眼睛亮了。
南明离火剑主可是正经的仙人。
如果可以找到他的遗迹，自己的下一道仙气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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