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回事,这种小错误以前你是不会犯的。”他的话颇有些冷嘲热讽的意味。
段潇先是一愣,最后苦笑了一声,重新把打火机的盖子合上了。
“最近太累了,状态不太好。”她说罢,把唇边的香烟捻了下来,重新塞回了烟盒里。
“你确定是太累了,而不是你心太乱了?”男人双手环抱着,随意地回了一句话。
段潇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做完接下来那一票,你还有什么打算。”男人又问。
“我不太喜欢把事情考虑得那么长远,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得好。”段潇双手环抱着回答。
“打赌吗?我猜你会停手,因为你现在已经不适合干这一行了。”男人说着,轻蔑地冷笑一声。
“别逞强了,不然我现在就把车子借你,最近的警局县城分所离这里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剩下那个跟了那么久的单子不要也罢。”男人的话阴阳怪气,像是故意要激怒段潇。
“并非真心实意劝人自首的话就免了吧,实话实说,我做了这么多铺垫,就是为了完成最后的任务。都到这一步了,我怎么可能停下来。”段潇回答。
“真可惜,从来没输过的人就快要绷不住了,这以后我要出什么事儿,也没人能帮我的忙了。”他没接段潇的话,而是莫名其妙地故意感慨了一声。
“脱离顾繁森以后,你会是一辈子的亡命之徒,这有什么好的?”段潇先是喘了一口气,冷冷地笑了一声。
“我不像你,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留念的东西,可你没有了。”男人扯着嘴角笑,那语气着实瘆人。
段潇皱眉,猛地转头仰望男人分明的下颚线,忽然欲言又止起来。
“走吧,这里虽然是条没有监控的乡村道路,我们现在离抛尸地点也远得很,但还是不宜多呆。”男人说罢,拍了拍段潇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段潇舒了一口气,最后一次回头望向远处几乎淹没在黑暗里的破败建筑,就这样呆呆凝望了几十秒,终于迈出步伐,跟着男人离开了。
混沌的黑暗消失,在睁眼闭眼的瞬间,她重新回到了灯光敞亮的审问室里。
她终于走出了那片黑暗,也即将迎来审判后的终结。
三月到来,警校又要开学了,这学期陶林开了两门课,假期过后,他即将进入到两头奔波的忙碌状态。
还好,他答应过余子江的事情从来不会毁约。
第二天,陶林如约到了警局——
“最后一张照片的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陶林还没坐下便开口问道。
余子江抬头仰视着陶林,然后伸出手,将桌面上的照片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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