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展沉看了秦幺一眼，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不只余子江是这样，你以后遇到的长官，几乎都是这种德行，越心疼谁，遇到意外的时候就对谁越凶。当刑警最重要的是学会保护自己，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就是第一科都没有及格。”秦幺解释。
展沉微皱了一下眉头，最后终于愿意往前跟上陶林的步伐了。
最后大家都上了余子江的车，陶林坐在副驾驶上，秦幺和展沉坐在车后座。
余子江一直叨叨叨个没完，他比广播电台里的主持人还能说，不过都是些没完没了的责备与安全教育。
车上也没人接他的话，但余子江的嘴就像是上了膛一样疯狂输出。
“展沉我告诉你，你给我记住了……”余子江本来还想继续说。
“嘘——”秦幺伸出了手指放在唇上。
“累坏了，睡着了……”她的目光瞥了一眼旁边椅在窗边熟睡的展沉。
余子江那如唐僧一样念叨的功力，直接把展沉逼得昏睡了过去。
“心真大，居然还睡得着，我吓都被吓死了。”余子江低声抱怨了一句，随手把车载广播音量调小了。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气成这样。你这大惊小怪的毛病要是不改，迟早要往医院里跑。”秦幺摆了摆手，转头白了一眼。
“我那么生气你不知道为什么啊？要不是因为逞强出事儿，我这车上现在就应该是五个人的……”余子江说着说着，突然就哽咽了一下。
车里瞬间陷入了沉静。
整好一个红灯停下，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从驾驶座旁边的置物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来，胡乱抹了抹脸，又把纸巾揉成一团塞回了口袋。
陶林缓缓伸手，轻轻拍了拍余子江的肩膀，像是在无言传达着心里的安慰与鼓励。
然后他转过头去，冷冷地看向窗外，没人能看到陶林此刻的表情，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沉默的外壳之下，是怎样支离破碎的心情。
“不说了，让展沉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刚刚确实是急眼了。”绿灯重新亮起，余子江深吸了一口气，把剩下的心酸重新埋入灵魂深处。
车里安静得出奇，谁也没有发现——展沉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二十分钟后，回到警局——
“我们先上去开会了，你把车子直接开回家，明天再关回警局就行。”余子江说罢，把车钥匙直接留在了钥匙孔里，便和陶林一起快步走向了会议室。
秦幺走下车来，目送着余子江和陶林离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她这才钻回驾驶座里，利落地调转方向盘离去。
车子就这样行驶了两分钟——
“刚刚车上说的【逞强出事儿】，是什么意思啊。”展沉的声音冷冷传过来。
那声音突然从车子后座飘出，惹得秦幺心里一颤，抬头瞥了一眼车前后视镜。秦幺看到展沉坐正了身体，从窗边挪动到了后座最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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