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未因冯二奶奶的话动怒,两人压根不在一个段位上,空话说一百遍也只是空话。
她不轻不重的反驳,“姐姐如此自信是好事,但这话切不可跟外人说,免得到时贻笑大方。”
说罢她还捂着嘴轻笑,极尽嘲讽。
冯二奶奶心中恼火,舒苒原是个笨嘴拙腮的,如今却越发伶牙俐齿了,一点亏不带吃的。
她不得不正视舒苒,随即眼珠一转,意味深长道:
“妹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家望兄弟若是真让你受委屈了,姐姐定会给你撑腰。”
她说的话铿锵有力,仿佛之前的斗嘴压根不存在,她就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这切换自如的功夫舒苒自愧不如。
“多谢姐姐好意,姐姐若是有时间,还是多疼爱疼爱自己,我瞧着姐姐的气色越发差了,这眼角的鱼尾纹似是更多了,都说色衰而爱驰,族兄又是重色的,这点可不能忽视。”
打蛇打七寸,舒苒狠起来也是毫不留情的,不等她回答,舒苒歉意道:“今日实在忙碌,里里外外都得照应,就不陪姐姐叙旧了。”
她说罢也不管冯二奶奶是何表情,直接转身离开,徒留冯二奶奶一人生闷气。
姚家望正与金老爷寒暄,舒苒虽与他不甚熟悉,可这漕河镇就这么大,难免会有交集,去认认人也是好的。
谁知她刚走近,金家老爷就朝着姚家望打趣道:“难怪姚老弟不敢收下我家那丫头,有这般出色的太太,其余的都是庸脂俗粉了。”
舒苒面色不变,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
“让金老爷见笑了,我夫妻二人赌气,他一个大男人偏不服软,我又能耐他何,这不就只好朝着柳儿发怒了,也是我处理事情不妥当,改明儿我让丫头给她送些傍身银子,终归是伺候我们老爷一场,总不能让她吃亏。”
这事到底是落了金老爷的面子,赔着小心也是应该的,舒苒最是会变通,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心里都门清。
姚家望也适时的低头认错,“确实是我的不对,这人我是不能要了,一个玩物罢了,总不能伤了正房太太的心。”
夫妻二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老爷又怎会继续纠缠着不放,他乃是本地产业最多的富商,若非必要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为好。
“罢了罢了,若因为我的缘故,惹的你们夫妻失和就不值当了,以后我知道了,姚老弟就是个惧内的。”
金老爷被落了面子的恼意虽没了,可也不忘调侃一二,舒苒故作无奈道:
“他若真是个惧内的,我也不用受那许多闲气了,听说您最是爱好美食,今日我雅墨斋的全鱼宴必不会让您失望。”
她可以是端正明艳的姚家太太,也可以是精明能干的雅墨斋东家,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她拿捏的恰到好处。
金老爷抚着胡须说道:“弟妹有所不知,我是最不耐烦吃鱼肉的,今日过来也是给姚老弟面子捧个场,这是好些人都知道的事,恐不能替你扬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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