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霜只身来到了清音馆,进院门后,赫然见廊上立着好些丫鬟仆妇,院子里人虽多,然而却一片寂静。元霜提了裙子,快步走到了正房前,跟前的丫鬟通禀的一声:“老夫人,二小姐来了。”
“让她进来吧。”屋内老妇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苍老了。
大红的销金绣帘被揭了起来,元霜进到屋内。她迅速地看了一眼,当地跪着的是柏行简和明霞,两人都是低着头,恨不得将头埋到地上去。东西两边坐着的是柏氏、孟氏、元淑,还有宋姨娘,长房的苏姨娘,满屋没有别家女眷,男人们除了柏行简就是她大伯夏常平,元松和年幼的元棠了。
夏老夫人见到了元霜,原本紧锁的眉头已经有了一丝的松动,她和元霜说:“你到我跟前来。”
元霜越过了众人,在老夫人宝座前的脚踏上坐了。
夏老夫人看着屋里的众人,除了二儿媳在病中行动不便,其余的人也都到跟前了。夏老夫人脸上余怒未消,她恼道:“你们一个个都打量我年老昏聩了,什么事也管不了是不是?亏得我们夏家还自诩诗书人家,却出了今天这样的丑事,偏偏又是今天这样的日子,这是嫌我们夏家的脸还不够你们丢的?”
夏老夫人训话,晚辈们无一人敢吭声。
夏老夫人喝止后,又接着道:“出了这样的丑事,我看你们怎么收拾。”
柏氏看了一眼元霜,又看了一眼明霞,心道怎么会失算,按理说现在跪在那里的该是元霜才对,怎么成了二房的这个庶女。
宋姨娘哭哭啼啼地,夏老夫人见了心烦,她又问柏氏:“你现在当家,认为这事该如何处置?”
柏氏起身答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不能让这些事误了简儿的大事,要不趁此让简儿和明霞定下吧。”
柏行简的酒早就醒了,他听姑母说要把他和明霞定下,柏行简当时就不乐意了,这时候的他还在梦想着能娶元霜,因此也跟着起身回道:“我对不起三妹妹,将来也愿意赔偿三妹妹,至于亲事的事……还请老夫人和姑母再重新斟酌。”
他这话一出就立马掀起了轩然大波,第一个不服气的是明霞的生母宋姨娘,宋姨娘已经止住了哭声,她斥责道:“你污了我们明霞的清白,现在扭过头就不想认账了是不是?我们明霞可什么也没做错,她才多大来着,还有几个月才十四。一朵花刚冒出了花苞就被你给掐了,你却还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来。老太太……老太太……明霞也是您的孙女,即便不是太太生的,可身上也流淌着夏家的血液,还请老太太替明霞做主。她一个女孩子已经失了清白,将来怎么嫁人啊。”
夏老夫人道:“行了,你们都少说一句吧,吵得我头疼极了。”
这时候夏常平起身了,他现在是定国公,是夏家的主人。他环视了四周,便道:“一个个地哭什么哭,闹什么闹?我还没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出了事,就按照家规处置。”
夏常平平时很少说话,如今当着众人说出的这番言语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个个都不敢再开口。夏老夫人见儿子总算是出来主事,她往后面一靠,不愿再管眼前的糟心事,倒要看儿子如何裁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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