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放榜的时候,全家上下都悬着心。府中老小都聚在清音馆等到报信的人回来。
元霜与母亲在一处,元棠还小,并没有参加秋闱,两人心态倒还平和。不过与两人的镇定不同,柏氏确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侄儿要是这次不成的话,又得等三年。她和侄儿都蹉跎不起。
柏行简没有随元松一道出门去看榜这些人聚在老夫人跟前的时候,他则窝在未然居正在看一本闲书。跟前的秋叶见了,不免笑说:“公子怎么不心急?”
“考都考了,再心急也没用。”柏行简翻得几页书瞌睡也就跟着上来了。
“我先去躺会儿,倘或有什么消息了再来叫我。”柏行简打着呵欠便进了内室, 脱了鞋子合衣上床躺着,然而嘴上说着不在乎, 其实他怵得要命。身子虽然疲倦可是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正面仰躺着,听得两个小丫鬟在外面叽叽咕咕说话,他心中越发觉得闷躁。
辗转了两次也没有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外面的说话声更加明显了,柏行简再也无法躺着,正要起身骂几句时,却见秋叶赶来隔着帐子急匆匆禀道:“公子赶快起来吧,说是看榜的人已经回来了,还说公子中了解元,让您赶紧去清音馆。”
柏行简听到解元两个字激动不已,他忙从床上蹦了起来,将帐子一掀,又惊又喜道:“你没有听错话?”
秋叶忙道:“此等大事,奴婢岂敢乱传。公子赶快收拾整理衣衫,马上去老夫人那边接受众人的贺喜吧。”
柏行简觉得身在梦里一般,他被丫鬟拉着换了衣裳, 重新笼了头发, 洗了脸。柏行简觉得身子都在飘,出门前,他忍不住搂着秋叶亲了一口,真实的触觉让柏行简这才坚定不是在梦中,却把秋叶弄得面红耳赤。
好不容易到了这边清音馆,柏行简很快就被人包围了,各种道贺声不绝于耳。柏行简心中第一次如此称意。他看了一圈都没见着元霜的身影,此刻他真想走到她的面前和她说一声“我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兄弟们拉了柏行简进了屋,屋子里也都是人,柏氏满脸喜气地走来与侄儿道:“行简来给老太太行个礼。”
这些年借住在夏家,不是夏家在背后支撑着柏行简,柏行简是绝对到不了今天这样的高度。柏行简也是个知好歹的人,他上前与老夫人磕头行礼。夏老夫人一把拉住了他,又给上次了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夏常平、夏常安兄弟都各有表示。
这一天夏家的中心就是柏行简。虽然元松也榜上有名,不过才考了第四十七,众人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这天是柏行简大喜的日子,饭间他被兄弟们拉着灌了不少的酒。
柏行简酒量本来就不好,被他们这样一灌便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 连路也不怎么走得稳。
后来他心里实在难受, 借口离了席, 走了没多远,搜肠刮肚地觉得难受,扶着柱子当时就特吐大吐了一通,吐过之后心里觉得好受一些了,但柏行简却不敢再回席,他害怕再被人拉去灌酒。
柏行简走了几步,绕到了后院,却见女眷们的席面早已经散了,四下找了一圈并不见夏元霜的身影,他拉住一个丫鬟打听,才知元霜已经回住处。这里柏行简便匆匆来到荟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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