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明无忧淡淡说道:“他所涉及的金额巨大——我虽然并不算太熟悉乾国律法,但也大概猜得到,他的罪行,不死也得充军流放。”
“他是明姑娘的父亲。”云子恒说道:“旁人或许罪责难逃,但……他却未必,明姑娘救过摄政王殿下的命,只要明姑娘一句话,相信殿下会网开一面。”
“贪腐之事,说到底傅明廷只不过是小鱼小虾,错不在他。”
明无忧轻轻一笑,冷无温度:“可我为什么要去说那一句话,为他求情呢?”
云子恒沉默片刻,“他是明姑娘的父亲,不是么?”
“我不认。”明无忧冷漠道:“为了明家产业谋害我的性命,为了自己的前途,算计我清白的人,他从未将我当成过他的女儿,我又何苦将他认做父亲?”
“他有任何下场,都是自作自受!”
“我不但不会为他求情,还会搜集一切他贿赂官员的证据,交给朝廷,定他的罪!”
云子恒默了默,从那话语之中,听出明无忧对于傅明廷十成十的憎恨和无情,“他的确是咎由自取……不过,虎毒尚且不食子,傅明廷对明姑娘这样的狠毒,明姑娘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并非你的亲生父亲?”
“如果他真的不是我的父亲,那我父亲便是另有其人,但是,这都十多年过去了,也不曾见有人寻来——想也无用啊。”
云子墨垂下眼,又问:“那如果,当真有人寻来,说是明姑娘的家人,明姑娘会如何?”
“不知道。”明无忧淡淡一笑,何尝不知道云子恒这是试探。
历经前世傅明廷的谋害和算计,她早就对父爱不含半点期待。
甚至她对战王府所谓亲人其实也没什么期待,或许她未必喜欢战王府,战王府的那些公子和战王也未必会喜欢她。
那云子墨不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吗?
她要认身世,是不能让傅柔得逞,不能走前世的老路。
是理智趋势,并非她需要父爱,需要亲情,需要家人。
她重生而来的目标非常明确,好好地照看陪伴爷爷,将傅柔踩进泥潭里,然后便是慕容御。
云子恒沉默下去,一直等到针灸结束才开口道:“不知今日可有荣幸,请明姑娘用午膳?”
“今日不行。”明无忧说道:“我约了别人。”
“那好吧。”
云子恒点点头,起身告辞离开。
到了百善堂门前的时候,他瞧见不远处听着一辆朴素的马车,而车上抱着宝剑靠着车辕的那人分明是冷骁。
云子恒挑了挑眉,淡淡道:“原来约的是殿下。”
想想最近这段时间,他打听到的一些明无忧和慕容御之间的事情,云子恒唇角微弯。
战王独女若做摄政王妃,那真是强强联手,天作之合。
……
马车里,慕容御将最后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本批示完毕,交给冷骁:“送去驿站吧。”
“是。”
冷骁离开后,慕容御便下了马车,迈步进了百善堂。
“这位公子,您是看病还是抓药?!”百善堂内的伙计赶紧迎上前来招呼。
一旁正在打算盘的李杏林也看到了,他见过慕容御被禁军护着来过一次,因此也知道慕容御的身份,抬手示意伙计退下,亲自上前来恭敬地拱手:“殿下又何吩咐?”
“你忙你的便是。”慕容御淡淡说着,直接迈步上了楼。
伙计诧异道:“他怎么自己上去——”
“嘘。”李杏林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下颌点了点不远处:“去做事吧,少说多做,多看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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