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忧点点头,“那等她空了的时候你与我说一声。”
然而,没等到冷云和明无忧说什么,半个时辰后,白嬷嬷亲自到了明无忧这儿来求见,要接白笛离开。
明无忧说:“她伤势很严重,还是留在我这儿养一段时间,等养的差不多了再说。”
“郡主已经救过她好几次,她不能再这样叨扰郡主。”白嬷嬷不卑不亢道:“老奴还是将人接回去,自己照料吧。”
“白嬷嬷那么忙,恐怕也没有空亲自照看。”明无忧拦住她,“接回去也是让底下的人照顾,她们又不会医术,如何照顾的好?”
明无忧态度客气却也坚决:“我照顾。”
“……”白嬷嬷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郡主话里有气,是为小笛鸣不平,也觉得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是吗?”
明无忧抿了抿唇,淡淡道:“你们母女之间的事情,我本无权插手,可这次的事情,她也没做错什么。”
“你不曾听过宋灵湘和那些女子对她的恶意咒骂,那样的咒骂和侮辱,任何人都受不了。”
“我何尝不知道那些人的话有多恶毒?那是事实,但其实应对那些辱骂的方法有很多种。”
白嬷嬷看向明无忧:“若郡主在小笛的位置上,绝对不会把事情办成如今这样吧?”
明无忧无言片刻,“不能这般比较。”
白嬷嬷苦笑一声,“如何不能?郡主比小笛大不了几个月。”
“郡主除了殿下的护卫,还有战王府的保护,甚至是当今皇上,面面俱到,谁也不敢欺辱,但这都不是最紧要的。”
“最紧要的是,郡主自己有能耐、有人手、有胆识和魄力。”
“许多事情,郡主甚至不需要殿下他们出手,也能把事情解决的漂漂亮亮。”
“小笛显然不行,她既没有能耐,便要磨平棱角,吃苦受难地记住教训。”
明无忧沉默了一会儿,“白嬷嬷,其实你不需要事事退让,委曲求全,你是慕容御身边要紧的人,你便是跋扈些,旁人又能怎么样?!”
“跋扈?”白嬷嬷诧异地看着明无忧:“旁的人说这个话,老奴都会觉得说的对,但郡主来说这个话,老奴反倒有点意外。”
“郡主是蕙质兰心之人,当知道他们当面是不敢怎么样,但是背地里的恶毒手段防不胜防。”
“郡主平素与殿下在一起时,无论任何事情,从不任性矫情,事事都会考虑殿下的处境。”
“郡主应该深知,身在高位,也不能为所欲为,老奴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殿下愿意护着我,是殿下的恩德,但这不是我给殿下招惹麻烦的理由。”
明无忧彻底说不上话。
她反驳不了。
白嬷嬷又道:“郡主是一片好意,老奴明白,只是我们与郡主所处的情况完全不同,她受些委屈,总好过直接丢了性命。”
半晌,明无忧问:“那……傅太傅那边呢?”
既是两人的女儿,也不该是白嬷嬷一人如此劳心劳力地操心才是。
白嬷嬷面容更苦涩:“傅太傅……丽阳公主的手段,想必郡主也听过一二,这些年,他也是自身难保……”
明无忧默了默,语气虽然软和不少,但态度却依然坚决:“白笛我照看。”
“可……”
“留下,让我照顾。”明无忧说道:“她今日大哭了一场,非常伤心,如今这样你强硬带她回去,也没法子交流,反倒母女落了隔阂。”
“留在我这儿养养伤,我开解开解,等过段日子她情绪好些了,我再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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