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英美法意日各国舰队下来的海军在上海街头突然开枪的那天开始,整座城市便添了一重悲愤的阴霾,罢工罢市并没有因此而被吓退,底层人民的愤怒虽然有所收敛,但稍有平息的波涛下面往往暗藏着奔腾不息的激流。
午后炎热的暑气过去好久,苏婧婷才从一个长长的梦里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脑袋还是晕晕的,朦胧里她看到一位身材较弱的女子隐约站在眼前,揉了揉眼,定睛一瞧,才发现是李芸,眼圈还红红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芸,出什么事了!”
“你呀,真是吓死我了,听说你那天混在游行队伍,之后就失踪了,你能不能不要乱跑了......”说着又是一阵娇滴滴的抽泣声。
“哎哟,好了,我的李大小姐,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老是这么爱哭好不好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我就喜欢哭,还记得有一次淘气被爹罚抄《论语》,我一听就大哭起来,结果你说是你出的主意,气得我爹把你爹叫来,后来才知道你被关禁闭抄书一个礼拜。我那时还怀疑你是不是和我一样是女孩子呢?”
“哈哈哈,李芸,没想到你居然怀疑我是男孩子?”
“你上次那个伙计打扮,我看就和男孩子没差什么,怪不得那位肖小姐还看上你了。”
“快别提了,真是不好意思了。哎,说点兴奋的消息让我这个病人高兴高兴!”
“不提不行啊,喏,你瞧瞧——”说着李芸递过来一封拆开的信封。
苏婧婷一阵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取出一封信,打开一瞧是几行秀丽的钢笔字迹,一看就是一位家境条件很好的小姐写的:“见信好!连日的臭豆腐和稀粥让四周的空气非常不和谐,还是英式的下午茶是长久适合我们的,不好意思啦,顺带送一包正宗的咖啡和一瓶红酒,以表款待的谢意!就不署名了,以后也不会见了!bye~”
“这是......”苏婧婷读着读着逐渐猜到了是,“那位肖小姐写的?”
“还会有谁,是这样高傲的口气,仗着父亲是商会会长的秘书就得意忘形了!”
“我看就这个局势,他那个秘书也做不长久了!不过——”苏婧婷似乎察觉了什么,又读了一遍,“芸,这封信是店里那个伙计给你的吗?”
“是呀,之前还在猜你干嘛用那个不起眼的店招待大家,原来你早有安排!”
“也不是我安排得好,是凌峰,呃,那个呆子提醒过我做事留些后手好——所以就多了个心眼。”苏婧婷感到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不禁脸一阵绯红。
“怪不得呢!咦,凌峰,怎么叫得这样亲昵了,你们——”说着用肩碰了碰苏婧婷的肩,突然的改口还是没有逃过发小观察的眼神。
“哎,觉得每次那样叫呆子怕真的叫傻了嘛——”苏婧婷连忙掩饰,不过马上又正经起来,“说要紧的,我觉得这位肖小姐还算礼貌,至少回了份礼,而且她似乎话里有话,你看‘不和谐’和‘长久适合’的字眼。”
“那她想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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