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在心里问候了暴君的祖先后,才止住了咳嗽。
“太后听闻三王爷来了,喊臣妾过去问话。”
苏卿卿只觉得环着自己腰的手臂在收紧,下一刻,苏卿卿被暴君翻转了过来。
此时他的面庞就近在咫尺,轻抵着她的额头,唇角微杨,似乎在笑,可细看,那黑浓的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卿卿跟太后都说了什么呢?”
低沉微哑的嗓音,话语间,如同琴弦微微震动。
分明是格外好听的声音,却听得她后背发麻。
苏卿卿只觉得与虎谋皮,与狼共舞。
这狗男人如同一头潜伏在暗夜中的凶兽,瞬间想将她生吞了一般。
“臣妾...臣妾在勤政殿不过片刻,太后问起的时候,臣妾只说了不知。”
君璟晔手掌落在她的脸颊上,唇角微勾,沿着她的下颌线将她的下巴挑起。
“做了朕的女人,只要你安分守己,朕不会亏待你,可若是有一天,朕死了,这宫中的嫔妃,都是要给朕殉葬的。”
君璟晔说着,微微偏头俯身,在她耳畔哑声提醒:
“懂了吗?”
君璟晔看着怀里的女人似乎被他吓到了,此时浑身湿漉漉,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依在他的怀中。
君璟晔很满意她的表现。
一个女人,再大胆,又能如何?
吓一吓,威胁一番,便乖了。
而下一秒,君璟晔耳边响起苏卿卿不太和谐的声音。
苏卿卿:煞笔,真当姑奶奶是吓大的?
还殉葬?用不了几年你就被流放西北,连一个跟过去的嫔妃都没有。
现在为你争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们,在知道你被废黜后,个个撇清关系,宁愿进寺庙做姑子,也不想跟你去西北!
真以为自己一张脸长得好看就魅力无敌了?
没有了手里的皇权,你屁都不是!
君璟晔听着她的心声,只觉得怒火中烧。
作为一个帝王,还未曾被一个女人这样数落的一文不值。
他甚至不管此时是在净室,且还在浴桶中,只想狠狠的惩罚她!
......狠狠惩罚的分界线......
君璟晔靠着浴桶,极致过后的放空,他仰头望着屋顶。
临华殿只是皇城中不甚起眼的一座宫殿,却也是能工巧匠精雕细琢建造的。
这个世道,本就是皇权当道。
有了权势才有了如今的一切,金钱,以及女人。
正如眼下这个依在他怀里,闭着眼睫毛微颤的女人,似醒非醒。
若非是忌惮他手中的权势,只怕也不会这般心口不一的虚与委蛇。
她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了这皇权,他又算什么!
这后宫之中如今争得你死我活,为的也不过是这皇权。
母后待自己亲情淡薄,为的也不过是这皇权。
君璟晔将她从浴桶中捞出,她皱眉轻泣。
她还尚且年幼,经不得太多风雨。
若非是药人难寻,只怕她这几日下来,出气多进气少了。
如今毒素暂时得到压制,且让她修养一些时日。
将她放回榻上后,君璟晔在她白日穿着的衣衫口袋里找到了一个白包。
他唇角微勾。
他倒要看看,这出戏要如何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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