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是今年第七个逃兵。”
眼见乌云低垂,一场风雪就要来临,陆文忠提醒身侧的年轻侯爷。
若是以前,他本没必要多言,但三天前自一场大病中恢复之后,他侍奉的这位永平侯性情比起往日似乎有了些不同。
以前这位在他眼中十足庸才的侯爷斩杀这些逃兵时从来不假思索,现在竟时常露出沉思之态,这几日甚至破天荒地读起书来,这对他来说委实有些不可思议。
注意到陆文忠的表情,秦岩不由露出无奈的神色。
三天前他在图书馆的大火中昏迷,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成了大华国的一名侯爷。
尽管在图书馆工作的时候他读了不少,但当穿越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是有些懵。
而从一个杀鸡都不会的宅男到一个杀人面不改色的侯爷,这种两种身份之间的转换自然需要时间。
“行刑。”
目光停留在刑场的逃兵身上,秦岩吐出冰冷的命令。
刽子手早已等候多时,手起刀落下,一颗人头滚落,鲜血如同喷泉涌出染红了地面。
“好!”
“痛快!”
“……”
底下观刑的百姓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仿佛处斩的不是大华国的士兵而是仇寇。
对他们来说逃兵的危害甚过仇敌,这些为守卫长城而立过死誓的人一旦决心逃亡,为了生存他们会不择手段,这些年逃兵犯下的罪恶在民间流传广泛。
“同歌族人的战事本就极为残酷,朝廷又年年拖欠饷银致使军备不足,这才是逃兵越来越多的原因,侯爷,这对身处北境的永平城可不是好兆头,以长江为天崭的京城显贵安居南方,他们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
“歌族人?”秦岩皱起了眉头。
提起歌族人便不得不提这个平行时空的变异编年史。
根据这三天翻阅的史料,他基本确定这种改变始于秦始皇一统六国的第二年。
这年一枚神石从天而降在空中裂成数落于四方。
同年,天下士子突然发现咏唱的诗词歌赋似乎是有了神通。
一首战诗令士兵士气高昂,一首劝学诗令顽童笃学慎思,一首劝农诗令农户勤耕不缀。
诗词歌赋犹如法术神通,士子无不欢呼雀跃,越发奋力苦读。
但这时秦始皇却感到了危机。
天下初统,为了江山千秋万代他下令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
但现在士子们的诗词歌赋比刀剑更锋利,为了防止六国贵族复辟,不安的秦始皇最终下达了焚书坑儒,独占天下典藏的命令。
他的残暴自是激起了天下士子的反抗,在六国贵族和学派儒法墨三家的率领下,天下士子群起而攻之。
不出十五年,秦帝国轰然倒塌,一个由儒墨法三派建立的鲁朝诞生,但因为学术之争,三派相互攻讦,鲁朝仅仅存在一百二十年便因内乱覆灭。
之后在长于诗词歌赋的儒家支持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汉建立,自此儒家奠定至高地位。
一千多年过去,楚,燕,宋,晋,梁魏等朝代如过往云烟,但儒家却如常青藤一般长盛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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