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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微微倾斜。
远方延绵的山麓某处低谷,有着大量茅草房舍搭建,空出的空地上,祭坛有着赤身**的男女涂抹颜料,在人皮鼓声里,跳起了古怪的舞蹈。
祭坛一侧,胖道人、疯老头,还有几个商队护卫俱被绑在木架上,面前是沸腾的一口大锅,正噗噗的冒着热气,里面有着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胖道人一眼看出这是要烹了他们的节奏,吓得有些发抖,想要叫那边的疯老头,可后者竟饶有兴趣的看着祭坛上的舞蹈,跟着在木架上扭来扭去。
靠不住啊~~
他想着,陡然想到腰间的黄布袋里还有可以自救的机会,压低了嗓音。
“蛤蟆……蛤蟆……紫星,你快出来!”
黄袋陡然动了动,一只蛙蹼顶开了袋口,探出一颗蟾头来,闷声道:“又有道经要讲了?等等,我拿笔记。”
“不是,帮忙解绑,没看本道还有老疯子要被煮了吗?”
闻言,蛤蟆这才注意到周围,冷哼了声。
“一群蛮人,我放毒烟全杀了就是。”
“杀不了,还有一个修为很高的蛮人,你别冒险,先救了本道,咱俩联手还能有机会脱困!”
见道人这么说,蛤蟆慢慢探出身子,趁着看守的蛮人不注意,顺着木架蹬着四肢缓缓往上爬,“那你想办法拖住,我用毒烟把绳子蚀了。”
“别太大动作,小心被发现。”
胖道人小声叮嘱一句,随后朝周围蛮人大叫:“哎哟,本道肚子疼,你们要吃我,可否先让本道如厕,清空肠中污秽,不然等会儿吃出臭味来。放心,本道在这方面极为讲究自个儿当菜,也想好看好吃一点!”
可周围的蛮人仅仅瞥他一眼,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便不再看了。
胖道人还想再喊,这时一道黑气忽然来,直接堵在了他嘴上,之前见过的那魁梧蛮人披着兽皮缝制的衣袍从一间草屋里走出,简单的抬了下手,便有像祭祀一样的蛮人过来,身旁还跟着两个随从,一人捧着骨制的匕首,另一人则捧了头盖骨做的容器。
那祭祀走到几个商队护卫面前,嘴唇不停的嚅动,念叨着听不懂的祷词,抓过白骨匕首勐地扎去其中一个护卫胸口,后者瞪大眼睛,一声都没发出,便垂头咽了气,胸口处,一滴滴鲜血顺着匕首滴去了那容器当中。
随后祭祀走到下一个护卫面前,如法炮制。
胖道人见要轮到疯老头,疯狂的摇头想要呐喊,可老头根本没在意,看到几个护卫都偏头没了动静,竟还欢喜的让那祭祀赶紧过来。
“快插,快插老夫!”
然后,白骨匕首当真插在了疯老头胸口,老头疼的呲牙咧嘴,可就是没咽气,看得那祭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一幕。
疯老头见他们表情发愣,想到那边的歪头没了气息的护卫,‘老夫要是不死,他们可能就玩不下去,也轮不到胖道士了。’
‘嗯,得死。’
想罢,疯老头陡然“啊!”的一声惨叫,说出一声:“老夫疼死了!”然后脑袋一歪,没了声息。
手中的两个木凋也从身后掉去了地面。
面前的蛮人祭祀还有两个随从看得微微张嘴,倒不是疯老头这般古怪的死法,而是根本就没有鲜血流出来。
那高大的蛮人见这边停顿,径直走了过来。
木架下,落在地上的孝天犬木凋升起缕缕青烟,化作一头白犬,正要呲牙咆孝,迎面就是过来的身影一脚在它眸底放大。
“哪里来的狗!”
白犬呜咽一声,翻滚了出去。
……
轰——
一声惊雷天空炸响,御剑飞行的陈鸢视线阴了阴,抬头望去,明媚的冬日被飘来的阴云遮了下去。
原本奔驰下方山麓的吕布、胭脂马瞬间消失。
“嗯?”陈鸢疑惑的皱了皱眉。
一阵莫名的心季泛起的同时,他不知道的身后,老牛啃着衰草瞪着铜铃大眼,正看着面前的车厢摇晃。
有金光照出了车帘,一个木凋飘出。
丰神秀整,举动雅静,衣销金白袍。
木凋微微仰头望天的一刹那,卷起一阵气浪,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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