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翌没回答,只抬手按几下键盘,把监控视频再放几遍。
见他看的认真,老池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直到他又一次暂停后才问:“看出什么来了?”
“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但说不太上来。”齐翌往后退了十来秒,又前后调整几帧。
显示屏上,作案人一手扛尸体一手摘口罩,同时眼睛看向摄像头。
老池试探问:“你是想说这家伙栽赃嫁祸的太刻意了,就像是……生怕我们认不出你来。”
“不是这么浅显的东西。”齐翌否认,继续来回播放这几秒视频,他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信息漏掉了,抓不住重点。
他终于放弃了,目光脱离视频看向老池:“我大概有多少时间?”
顿了两秒,老池实话实说:“可能只有一个晚上。窃尸案已经造成了一定影响,上头会很快反应过来,到时候我们不得不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懂了。”齐翌脑子发木。
“你走吧,我一个人待会儿,捋捋思路。”
老池果断拒绝:“那不行,把你一个人留在监控室,我不好交代。”
“那我走。”齐翌转身。
老池赶紧叫住他:“哎!等等!你……”
“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齐翌头也不回,很快走到卫生间洗手池前,掬水冲脸。
冰冷的水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稍微清醒了些,但身上酸涩僵硬的感觉却没有缓解。
冲了好一会儿,他用力抹抹脸,抬手扶墙,看着镜子里眼窝深陷、胡子拉碴的靓仔,短短的刘海糊成了一块块,下巴上几颗豆大的水珠颤悠悠的,就是不肯往下落。
他盯着狼狈的自己出了神,良久后才悠悠叹口气。
齐翌远没有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长时间加班的疲惫,加上被人栽赃的憋屈,混合成一股郁气梗在他胸口,憋的他想一拳打碎眼前的镜子。
吃顿饭的功夫从破案大功臣沦为犯案“嫌疑人”,即使明知道有人在栽赃陷害,老池也明确表示相信他,但面对这么多直接铁证,他依旧被压到窒息。
哒、哒、咚、哒……
此时,卫生间里静到极点,滴水声渐渐清晰起来,一下一下,拍打在齐翌心坎。
齐翌低眉垂眼,顺手拧紧龙头,但龙头似乎坏了,水珠还是一滴滴的聚起来往下落,而且似乎还夹着一阵怪响。
哒、咚、哒、哒……
确实有怪响,很轻,几秒响一次,窗户那边传来的,好像是有人在外边敲窗户。
嗯?敲窗户?
齐翌懵了,这里是五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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