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疯了……”
电话那头,王支队眼睛都直了。
这意味着,他们问出的东西,在法律上大概率都是无效的,充其量只能为他们指引个方向,还不能保证方向正确与否。
精神病人的逻辑混乱,说的东西是真是假,谁又能分得清?就像他说妈妈住在自己脑袋里,乒乓球大的高会城敲门,分明就是胡扯,但细细琢磨,又觉得内里逻辑可能与案子有关。
办好手续,把高乙恒送进羁留病房后,齐翌坐在他的床边问:“怎么样,还喜欢这里吗?”
“挺好的,”他说:“如果窗外那棵树能不发脑电波吵我睡觉,我就会好好撒尿,不捅他皮燕子了。”说到后面,笑容逐渐变态。
老池拳头硬了,这家伙最后一句话是看着他说的。
这跳脱的逻辑让齐翌也很头疼:“你还记得你割了高会城的勾勾吗?”
“记得,我只是病了,不是傻了。”高乙恒说:“我知道自己是疯子,得了精神分裂,但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和智商正常,医生说的我都懂。”
齐翌半张脸都被敷贴挡住,看不出表情。
他点了点头,语气温和:“挺好的。那你记得是怎么割的吗?”
高乙恒仔细想了想,说道:“记得,妈妈让我回家给鬣狗喂饭,我看到高会城躺在我床上。我以为他就是鬣狗,想叫他起床吃饭,但他破破烂烂的,我不敢碰他,怕碰坏了,所以就割了他的勾勾。”
齐翌艰难的跟着他的思路,问:“鬣狗?是要吃我的鬣狗吗?”
“我不知道。”高乙恒摇头:“我没见到鬣狗,我只知道,只要我把高会城的勾勾塞进乌鸦屁股里,鬣狗就会吃掉你。”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呢?是有人告诉你的吗?”
“没有人告诉我。”高乙恒说:“我就是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有人告诉我我才能知道呢?没有这个道理,没有人告诉我,但我知道窗外的树在发脑电波,而且很吵,让我睡不了觉。”
齐翌抬起头做了个深呼吸。
虽然明知道他病了,但还是忍不住让齐翌每一秒都想打他。
他决定先不深究这件事,换了个问题:“你回家以后,除了高会城外,还看到了别的东西吗?”
高乙恒摇头说:“没有,就只有破破烂烂的高会城,他躺在我床上。”
“乌鸦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我叫他他就来了。”
“你为什么要翻窗逃跑?”
“哦,我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他叫我爬到五楼,从五楼出去,这样我才有机会回家,把高会城埋进地里,不然就会被你们抓去治病。”
说到这里,他似乎很生气:“你们来的太快了!高会城没埋好,宇智波鼬死了,是你们害死了他。”
齐翌从他乱麻一般的信息当中抽出一条线:“你昨天说,宇智波鼬就是乌鸦,对吗?”
“对也不对,”高乙恒说:“宇智波鼬是乌鸦,乌鸦不是宇智波鼬。”
齐翌觉得打脑壳了,只得往细了问:“这个名字,特指被你塞勾勾的乌鸦是吗?”
高乙恒摇头:“可能我刚刚没说清楚,他是那只乌鸦,但那只乌鸦不是他,这样明白了吗?”
老池头顶要冒烟了:“你都在说些什么啊?什么是不是的?”
“愚者。”高乙恒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想捅你皮燕子了,你不配。”
老池眼睛瞪得滚圆,差点气炸:“你tm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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