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就你一个。”
许三多的眼睛马上就大了:“班长,为什么你不去?我的夜间射击可是你教的呀!”
陈飞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许三多,以后你要自己一个人了,有了问题,不要总想着问别人答桉,要学会自己想,自己做出决定!”
许三多愣愣地看着陈飞。
“再过一段时间,我,成才,林雨,我们都要离开,我已经跟连长说了,我想让你当副班长,所以,你得慢慢学着用一个副班长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了,不要什么事情总问别人,要学会自己拿主意!”
许三多愣愣地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陈飞。
“许三多,我要你现在对我发誓,以后,你一定要自己做决定,自己想办法!发誓——”
许三多缓缓举起手,还未说话,眼泪控制不住地就流了下来。
“班长,我发誓,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自己想办法,自己做决定!”
陈飞满意地拍了怕许三多的肩膀。
许三多的运气不怎么好,第二天他到师部的时候,阴云密布,狂风呼号,到他展演的时候,更是哗啦啦地下起了大雨。
夜雨淋着远处微闪的灯光。
靶场,枪声间隙而有节奏地响。
师部很多领导站在看台上,大家都是内行,看一眼,成与不成就都知晓,主持人的解说词也简短无比,从不啰嗦,透着野战军人的强烈风格。
“下一个,许三多!”主持人喊。
“到!”
许三多沉沉吐了口气,提起了八一杠来到了射击阵位上。
“许三多,现在是你一个人了,你要自己一个人想办法,做决定,你不能让班长失望!”
默默地念叨了一会儿,许三多趴下,开始射击。
这样的夜间射击展示对许三多来说,简单得像是呼吸,只是偶尔停下换个弹匣或者更换一种武器。
随后是微光射击。
灯全灭了,许三多戴上一副微光夜视仪。
绿色视野中的靶子甚至很难找出来。
但这对于许三多而言,依然简单,在八班的训练难度比这高了很多倍,他射击,换弹,射击,换武器,射击。
频率和白昼射击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的射击位置上有了越来越多的观望者,那都是军衔远高过他的军官。
射击完毕,主持人来到他的身边,代表观摩团问道:“许三多,刚才的射击,你打得最好,能谈谈你的经验吗?”
“报告,我经验就是瞄准,射击。我们班长说了,无论什么环境,所有的射击,就是把这两点做好!”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立即又补充说:“我的班长打得比我好,我们班的狙击手也比我打得好……我不过就是按照他们的方法做而已。”
王庆瑞也在人群里。
他一直是观望者之一,此时不由开口,替许三多美言了起来:“这个兵谦虚。就像一头低着头吃草的牛,吃得最多。他思考也像牛反刍。说真的,他是我见过不多几个会思考的兵。”
军官们轻笑,点头称赞。
许三多面无表情地站着,像任何士兵会做的那样。
许三多很想说,团长,不对,士兵很会思考,服从命令的同时都在思考。可是士兵不该当众说出自己的思考。
一名军官拍拍许三多的肩:“许三多,能教别人吗?”
“能。”
“那就留下,一个月。”
“服从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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