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莹的声音不小,惹得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可视线一落到慕云卿身上,眼神中便不免夹杂一丝惊艳。
好个清丽的美人!
一袭水碧色的蝶纹软烟罗垂绦流纱裙,乌发半挽,髻上不过一支玉簪,一对点翠珠花,连耳饰都不曾佩戴,素雅至极,却也清丽至极。
真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明明不曾浓妆艳抹,却艳冠群芳。
听到周围人都在小声称赞慕云卿的美貌,季莹心里自是不痛快,又恶狠狠地来了句:“你们还杵在那做什么!”
“……是、是。”下人们迟疑地走过来。
一两欲上前护着慕云卿,却被她微微抬手拦住。
她淡笑着望向季莹,丹唇轻启,吐气如兰道:“季姑娘想是误会了,自然是长公主有命,我才敢登门拜见,毕竟我向来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最后让自己下不来台的事情绝不会做。”
这话就是在暗讽季莹前两日买不起东西的事了。
季莹听后脸瞬间就白了。
果然,慕云卿此言一出顿时引得旁人议论纷纷,有不知道的就开始打听,身边人就绘声绘色地给讲上一遍,季莹就又要丢一次人,等同于被反复鞭尸。
慕云卿眼底笑意愈浓,见季莹要走,连忙又道:“不过……我倒是不知,这公主府如今是季姑娘当家了?长公主殿下还未发话呢,你就开始往外赶人了,真是好大的气派啊。”
季莹气得脸色狰狞,却不好接话。
若说她不是在当公主府的家,那便是越俎代庖。
可若说她是在当公主府的家,那就是变相承认她想嫁入长公主府给容冽那个纨绔当媳妇,可问题是她并不想啊!
慕云卿心知她的为难,莲步上前,挑衅道:“季姑娘可还要做主赶我走吗?若不赶,我可就要进府去了。”
“你!”
季莹恼羞成怒,忽然扬起手欲给慕云卿一巴掌。
一两狠狠掐住她的手腕,五指收拢,掐得季莹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啊,放手!”她使劲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一两的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本姑娘,你算是什么东西!”
慕云卿眸子一凉,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寒声道:“那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你……”
“我看看谁敢欺负我妹妹!赶紧给我放开!”忽然,一道粗犷的男音响起。
来人生的痴肥丑陋,满脸横肉,不是别人,正是国公府的公子,季莹的兄长,季晖。
此人性情奢侈,言语傲慢,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字,终日唯有斗鸡走马,眠花宿柳而已。
他花心好色之名较之沈拓不相上下,样貌却比沈拓差了许多。
他方才远远瞧见季莹似是与人起了争执,原为了国公府脸面欲给她撑腰,怎知到了近前看到了慕云卿,身子顿时酥了半边,哪里还顾得上快哭出来的季莹,只满心都是慕云卿,满眼的淫邪之光。
若换了旁的女子,单单是被他那样的眼神唐突怕是都不知要如何惊羞恼怒,慕云卿却很淡定,知眸光愈发冰寒。
她并不理会季晖,只对季莹道:“我这可都是为了季姑娘好,素闻安国公教女有方,府中千金各个都知晓礼仪,行事有矩,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季姑娘当真与我动粗,怕是有损国公府的名声。”
这话说到季莹心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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