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清楚,他们在这里已经被抓来在这里住了六天了,前些天还有人正常送饭送药,还有大夫来看病。
但是他身上的斑越长约多了,病症越来越严重,很多时候他的意识都进入了一种混沌状态,后来连看病的大夫都不来了。
遇上瘟疫这种天灾,他们几乎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活不下来了。
但是他小孩才十二岁,怎么办呢,谁来救救他们父子俩,谁来救救他的儿子啊!
听到苏九儿是来给他看病的,他连忙叫苏九儿先去看她的儿子。
反正他自己,已经是不抱活着的希望了。
苏九儿心下一酸,准备给他吃一颗定心丸,柔声道,“大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治好你们的。”
虽然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她却说出了“我们”这两个字。
这个字里面代表了她和燕云霄,代表了千千万万远来支援的官臣民众。
“陛下已经亲自抵达这里,治控瘟疫,你要相信我们的陛下,相信大家。”
光是“陛下亲临”这四个字,就足以给这种普通民众一种极大的心理安慰了。
苏九儿看着他那枯瘦的面容忽然就淌出泪水,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趴在床上泣不成声。他断断续续呜咽着,“那就好,那就好,这个病真的害死人啊!”
待他情绪稳定,苏九儿道,“我给你扎上两针,你能给我说说你最开始发病的症状吗?”
在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之后,苏九儿带上自己制作的手套,又摸出怀中的一包银针,取出一根银针点在了他的神门穴上,给他提了一口气。
他混沌的脑子不出片刻,便清醒了几分。
苏九儿特地带了纸笔,开始做病症记录。
笔是木炭磨成细细的一支,所以写起来也比较迅速。
记录做了大约十来分钟,苏九儿便从挎包里摸出一个木香片,叫他裹在蒙口鼻的布料中,而后又取下来银针。
男人姓盖,苏九儿暂且叫他盖大叔,在取下银针之后他又顿觉身子疲乏,靠在床上迷迷瞪瞪的闭上了眼睛。
苏九儿转过身,便见一个黑袍男子立在门口看着她,一双锐美的眸子与她对视,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烛火的微光,熠熠生辉。
她“呼”的松了一口气,嗔怪道,“你吓死我了!”
门口不是别人,正是燕云霄。
俩人到了邻县,心中便更加记挂通州事态,所以心思不谋而合,都想来看看情况。
不过还是苏九儿先到一步,她毕竟是有些职业病在身上的,今晚来这里走一趟可以搜集到许多有用的信息。
反倒是燕云霄能来,比较出乎她的意料的。
实则燕云霄来之前去找苏九儿了,后来才得知苏九儿已经先一步来了。
在苏九儿开始做病症记录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门外了,但是他没有出声打断她,而是静静的等待她忙完这一切。
她问道,“陛下怎么来这里了?”
“来看看情况。”
也对,不然能来干啥,苏九儿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她将这屋里的蜡烛拿走,对着燕云霄招招手,示意他继续跟来,她要去看西边屋子里的小孩。
靠近的时候还对燕云霄轻声说了一句,“陛下不要碰我,也不要靠的我太近,以免有风险感染。也不要碰这屋里的任何东西。”
燕云霄乖乖的跟在她身后,此刻倒像是一个小弟,他看着这样有主见有行动力的苏九儿,愈发觉得新奇。
是苏九儿艺高人胆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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