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夺命七十二针,是第七十二针,也就是最后一针。而不是一共七十二针。”
“所以,最要命的,是这最后一针?”
“一点也没错。”
张望月沉默。
月色更浓。
张望月说:“你完全可以只留一针,名字也可改成夺命一针。”
郑地魁摇头,“那七十一针,只为探明虚实。”
张望月说:“人身上有七十二处致命处。所以你便一一去试。当然,这留下的最后一针,是夺命的。”
郑地魁笑了,“一点也没错。若是提前找到,致命处,那便不用出这第七十二针。”
张望月说:“这样,你还能省下几根针。”
郑地魁说:“你想让我把这第七十二针省下来吗?”
张望月说:“想,当然想。”
郑地魁说:“去把风尘刀拿来,我便用这针接着绣花。”
“若不然呢?”
“惹不然,我便把这针送给你。”
“怎么送?”
郑地魁忽然不说话了,他阴沉着脸。已把针拿在手里。
夜,更安静了。
那把风尘刀,似在等待着有人,把它拿起。但迟迟无人去捡。
只瞧李清霞忽然走了过来,她笑着。那郑地魁便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此时的她,脸上竟是多了几分憔悴。明月落向她,动作都变得轻柔了,似乎怕碰痛她的脸一样。她傲立,微昂。所有人便尽收她眼底。
李清霞笑道:“可否把针送于我?”
张望月心一紧,郑地魁说的送,可不是真送。这李清霞难道当真了?
郑地魁也笑了,他把针拿于面前,指间。他说:“你想要?”
李清霞说:“想要。”
郑地魁听后,大笑起来,他说:“佳针送美人,美人配佳针。想要,就送给你。”他说着,把拿着针的手伸出。
张望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间已捏住一石子,准备随时出手。
那李清霞回头看了一眼张望月,接着又看向郑地魁。便迈出步子,一步步向郑地魁走去。
待得李清霞走到离郑地魁还有一步远时,李清霞停住了脚步。忽见郑地魁,突然出手。竟是想一把抓住李清霞。张望月手一扬,石子将出。却看李清霞似早有准备,身子右转,手一伸。不仅夺过了郑地魁手里的针,更是闪到一边。
李清霞笑了,“谢谢你的针。”
郑地魁说:“美人计?”他说着,把那只原本拿着针的手,伸到鼻间。一脸陶醉。李清霞的手,虽未碰到他的手,但那芳香却是留下了。
郑地魁眯着眼睛,“不过,我喜欢这美人计。”
他又说:“让我看看你的手。”
李清霞把手伸了出来,那是一双白如月色,长如青葱的手。她把手收回,说:“现在你没有针了,还能否夺命?”
只看,郑地魁脸沉了下来。
那郑地勇忽然弯下腰,他说:“大哥,告诉我针放在了哪。我回去给你拿。”
只瞧,郑地魁伸出手。郑地勇便退向一边。
那郑地魁又把另一只手伸向背后。只看,一位女子双手托着一小木盒,交到郑地魁手里。他打开,上下三层的盒子,盒子里整齐地放着金针。已数不清,有多少根。
郑地魁说:“这位姑娘,要是喜欢,可过来再挑选几根。便当是,你我初识的礼物。”
李清霞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张望月。张望月摇头。那李清霞,便一动不动。她既不去选针,也不离去。张望月竟也瞧不明白了。
郑地魁忽然开口,“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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