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赶紧阻拦:“兄长,稍安勿躁。”
他走到了狐刚子近前问道:“道长,你为何身陷长沙?”
狐刚子面对凶神恶煞的长沙兵,并未当成一回事,只是双眼盯着孙权问道:“二公子,小道至长沙,乃云游,随那张机游历天下而已,不传道,为的感悟天地之巨。”
张机?
张仲景!
他不是天师教的么?怎么跟狐刚子混成一路了?
听到这个名字孙权为之一振,别的不说,光是张机的医术就足以让他羡慕的,更何况此人还有一个强横的身份,那就是天师道张衡和张鲁之间的过度天师,也一直混迹在蜀中,所谓的他当过长沙太守也并非是世俗职位,而是天师道二十四治的祭酒、都功体系,要不然曹操借治病之名,以俗世王权力压宗教时,第四代天师张盛怎么会迁去龙虎山呢。
“张机道长也在长沙?”
狐刚子点了点头:“在。”
“不然,还能飞出去么?”他说完这句自己都笑了。
孙权伸手虚引道:“道长请入医棚详谈。”
借着‘硫酸’为引,孙权将狐刚子请入了医棚,一进去,狐刚子的眼睛都不够看了,提炼酒精的、制作大蒜素的、给伤病治感染的,城楼下简直是个治疗外伤的医疗站,任何一家医官都没有这么齐全的设备,有些,你还看不出是什么。
狐刚子被酒香引诱着,走到了蒸馏桶旁,看着那一滴滴高浓度的白酒滴落,眼睛恨不得从眼眶里瞪出来说道:“这……”
孙权解释道:“酒而已。”
狐刚子见他不愿意多说,立即走向了另外一边,看着打算被酒精浸泡,又指了指:“那这个又是什么?”
“药,治疗外伤感染有奇效。”
狐刚子理解了一般点头:“怪不得你问张机,原来二公子和那张仲景所好相同。”
光是看眼前的局面,他就知道孙权的医术绝非一般人,可这六岁的年纪……
“二公子,眼前的桩桩件件可是出自你手?”
旁边一个伤兵瞪了他一眼:“不是我们家公子,还是你啊?不知道这是医棚么,不得喧哗!”
让伤兵一骂,狐刚子脸上的狐疑更重了,看着孙权压低了声音:“不得喧哗?”
孙权解释:“伤者本来就内心烦躁,若是过于吵闹,不利于养伤。”
两人继续向里边走去,里边有一张孙权专门用来休息的小桌子,等二人坐好,狐刚子这才再问:“如此看来,二公子是真的见过于吉祖师了,这些,可都是他传授啊?”
孙权摇了摇头:“那些传言,道长信么?”
狐刚子回应:“原本是信的,但当公子拿出了硫酸,小道便不信了。”他也是个道士,巴不得这些传言都是真的。
他顺着怀中掏出了一张绢帛,在绢帛上画着一些图案,孙权去看时,仿佛看见了一个在火中烹烤的炼丹炉,但,用竹管连接、陶罐衔接的方式,和自己提炼硫酸的时候,如出一辙,只是更古朴而已。
“一年之前,小道误打误撞将石胆加入炼丹炉中炼制,巧合之下闻到了酸臭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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