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北方大地之上,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不过如此。
云煜坐在马车上,不时的哼着古怪的腔调,让周边之人总是侧目。
他现在每天上午学骑马,下午坐马车。
如他这种吃惯了生活甜的人,尝不了骑马的苦。
练习半日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他娇嫩的大腿内侧就会受不了。
好在崔昂的伤势虽好,但却不宜骑马赶路。
所以一路上这位大佬有马车,云煜每天都能蹭半日。
只是他一进马车,首先就会把所有车帘和车窗全部打开,然后两人坐在里面感受着寒风扑面。
哪怕冻得瑟瑟发抖,他也坚持着不许关上。
崔昂尽管恨得牙痒痒,但每每见到这家伙一脸鄙夷的说道:
“大老爷们还怕冷,就这?这特么还能当人家老大,怪不得你们成不了事。”
这话一出,崔昂就硬梗着脖子抗冻,哪怕崔莺莺来劝也没用。
仿佛不如此不能体现自己硬汉的一面。
崔莺莺知道这是云煜搞得鬼,可是每次这家伙都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用眼神说,你看,这是你爹自己要求的,我可啥也没说。
这家伙,当真是让人又喜又恨!
他们从齐县离开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府州军按照约定并没有追来,这里面陆铭发挥了作用。
从齐县出来时,队伍有一万余人,到得现在,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三千余。
崔昂在离开时就说了,愿意离去的,绝不勉强,并且还发放粮食。
他裹挟的这些反贼,全是来自北方的各个县城乡村,当初愿意跟着他,无非也就是为了一口饭吃,能够活下去。
现在听说可以离去,故土难离的乡土情结瞬间涌上心头,很多人在路过家中时都选择了留下,领了粮食之后便目送他们远去。
至于官府追究?追究个屁,当初这边十室十空,查过来就说出去躲难,没证据的前提下,官府也拿他们毫无办法。
除了从莽山带出来的一千余人,剩下愿意跟着大队走的千余人,大部分都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完全失去了希望的那部分人。
回到家中除了徒增感伤,完全没有半点的怀念之情,还不如跟着崔昂混。
“话说,回到莽山之后咱们做啥?”
崔昂坐在车里,闲着也是闲着,就打算和云煜聊聊。
这些时日他其实一直在想这个事,可是想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最终忍不住,问起了云煜。
抓他入伙,也就是想让人帮着自己的团队捞钱,搞些来钱的门路。
云煜其实也没有太具体的主意,主要是他对那边的情况根本不熟悉,从这些人嘴里零零散散听来的碎片情报,压根也没个具象的东西。
“等到了之后给我一段时间,我先看看,然后再做打算。反正这次你们抢来的粮食足够混吃等死好长一段时间了。”
开玩笑,齐县的粮仓都被他们搬空了,那可是一县的粮食,足够他们这几千人衣食无忧一两年,压根就不急。
崔昂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中有些气恼。
他觉得是云煜不想跟他沟通,看不起他这个粗人。
天可怜见,云煜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还想着跟他们打好关系,为以后做打算。
云煜愿意跟着他们出来帮崔昂等人,其实还藏了一个小心思。
若是将来有一天,乾朝靠不住了,莽山其实不失为一个退路。
狡兔三窟,他觉得有必要多为自己留些退路,封建社会实在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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