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拍了拍自己脑袋,努力回想:“公子,让我想想。”
见状,李飞白和徐芊芊都不敢出言打扰,安静坐着,一动不动,生怕扰乱了他的思绪。
“在哪里见过呢?”方庆拿着画像,在房里来回踱步。
突然,方庆一个转身,激动着大声说道:
“对了,是他,就是他,我在乱葬岗见过。”
“乱葬岗?”李飞白满脸疑惑。
“是的公子,我出城这几天,就住在乱葬岗。”
“公子,老鼠为了不让青衣司的人找到,在城外这些日子,住在乱葬岗的坟中。”徐芊芊补充说道。
心下一丝不忍,李飞白拍了拍方庆的肩膀:“倒是委屈你了。”
方庆却是不以为然,整个人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主动说明情况道:
“公子,那天深夜,我在乱葬岗想寻找一处新坟入睡,可却迟迟未找到,旧坟尸体不是腐烂便是没有棺材或者草席,我只能躲在暗处等,却发现两人抬着一张草席,我一看便知道里面是一具尸体,他们匆匆挖了个坑,将草席和尸体一起扔了进去,之后便慌忙离开了。”
“所以你把那个坟挖出来,将尸体移走,睡在那张新的草席里?”李飞白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不错,我将那具尸体搬出,随便挖了个坑埋了,现在想起来,芊芊画的这个人,跟那具尸体倒有八分神似。”方庆说道。
“那你可还记得,尸体埋在了哪里?”李飞白紧接着问道。
“当然记得,就在我睡的那个坑旁边。”
“好,太好了,柳暗花明。”李飞白有些振奋。
“公子,可要我去把尸体悄悄带回?”方庆问道。
略一思索,李飞白回道:“你从城外运一具尸体进来,是行不通的,城门守军那过不了。”
“公子,你忘了,之前我在城外挖了条地道直通回生医馆,我们可以用它来搬运尸体。”方庆提醒道。
“忘倒是没忘,只是现在危机四伏,青衣司的耳目遍布整个皇城,而且经过南宫江和刘仁芳的事,他们对地道方面更是严加防范,如果你再次启用地道,我怕有危险。”李飞白说出自己的担忧。
“那该如何是好,虽然天气寒冷,但时间一久,尸体也会腐烂,到时容貌辨认不得,便很难将钱良业拉下马了。”方庆说道。
“容我想想。”李飞白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徐芊芊轻手轻脚帮他倒满茶,静坐一旁。
良久,李飞白方才出言:“对了,你可有见到那两个抛尸人的样子?”
“当时天色昏暗,加上我又不能露脸,所以并没见到两人的模样。”方庆答道。
微微皱眉,李飞白没再说话,如果能知道是谁抛尸,那事情就简单了。
“不过当时,其中一人负责挖坑,一人显然是地位更高,负责出言指导,他的声音我倒听得真切。”方庆转而说道。
“哦?”李飞白转过头来,问道:“那你能记得他的声音?”
“如果当面让我听,我绝对能认出他的声音。”方庆自信回道。
点点头,李飞白不再说话,再次陷入沉思。
这个地位更高的抛尸人,很可能就是钱府总管钱文德,可他是如何瞒过城门守军的眼睛,将一具尸体运出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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