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暖烘烘的,凌儿剥了两个橘子就止不住的点头瞌睡,白婆婆将她两只小手擦干净,抱着她去了里屋床上,容仪手里还拿着女儿剥的橘子,嘴里刚吃了一瓣,一看白婆婆去抱凌儿,忙指了指那边,示意茯苓去搭把手。
白婆婆到底是有年纪了,凌儿虽小,也轻盈,但抱起来也够吃力的。
茯苓过去,白婆婆也没让帮忙,怕把孩子弄醒了,将凌儿放在床上后,仔细的盖了被,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容仪吃了一半橘子,另一半放在皮上搁在一边,等白婆婆出来,对她说:「凌儿大了,您让茯苓和玉衡去陪她,您抱不动的。」
白婆婆笑道:「老奴虽不年轻了,但一身力气还是在的,抱的起才敢抱,不然摔了三姑娘,心里可是疼呢。」>
容仪摇摇头,听她又说道:「若是现在就不中用了,如何伺候夫人呢。」
容仪说:「您啊,有您在,确实叫人放心不少,但也怕累着您。」
这月初,容仪给下头的人月钱都涨了一倍,整个王府都喜气洋洋的,即便有人过年要忙些,也不觉得难过,有钱比什么都好说。
还有那些家中比较困难的,又是送粮食,又是送棉布,容仪做事,从不寒人心,就如那王府伺花娘,家中老母下楼梯时摔伤了腿,当即就让她回去,还给了一笔钱,并让她拿着自己的物件去济世堂找那专治筋骨的大夫相看。
王府那么多下人呢,有些人或许连名字都不记得,可夫人尤其关心下人,府中但凡是在她面前来过,且做过事的,她都有印象。
白婆婆道:「夫人不让三姑娘去找阿湄,是因为阿湄的父亲和那后母吧。」
容仪沉了口气,将身后的软垫塞的舒服了些便靠着,然后说:「他家情况复杂,老实说我不太愿意让孩子去和她家过多接触,好几回凌儿回来都瘪嘴,同我说阿湄的事……那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如何可怜也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们管的了初一,管不了十五。」
说罢,自嘲一笑,道:「或许在凌儿心里,我是个不近人情的母亲,她心疼阿湄,我却只怕自己的女儿受到影响。」
「姑娘会懂的,别人再痛苦,也只能帮得一时,有些苦难也并非是帮得一次就有用的,您爱护自己女儿,又怎么能算是不近人情呢,而且,阿湄的父母……并不是什么好人,姑娘还小,若是耳融目染上一些不该的东西,也不好。」
「是啊,她还没有明辨是非,看清黑白的能力,怎么敢让她去接触那些复杂的人情,先前我救济过一些孩子,她一直记在心里,以为我也能像救济那些孤儿一样去解救阿湄,可她不知道,这本就不同。」
「算了,先不说这些,今日各房长辈舟车劳顿,想是让他们好好歇息一日,让厨房派人去了解她们饮食习惯,再让值夜的人都警醒些,若有什么吩咐也都好好去做,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一些,等忙过了就排休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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