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度田令不可!”长安令羊昙听闻到彦之准备施行度田,问其缘由得知是徐宗文的意思便亲自前来劝谏。
晋朝皇室南渡之后,重新丈量土地,按土地征收赋税。
北伐军入三辅以来徐宗文便准备实施度田,这本是北伐军攻城略地之后的常规法令,为的是重新分配土地,以获取军心民心的强力支持,至于当地的士族和坞堡主他们听闻了当初徐宗文在荥阳下令大肆诛杀牵连本地坞堡势力之后根本不敢多嘴半句!
在孝威帝之前,晋廷规定每亩征收两升米,百姓尚能承受。
太元二年,孝威帝却改为按人口征收赋税,平民一人三斛。
太元八年,朝廷又改为一人五斛。除赋税之外,朝廷还要求百姓缴纳田租。
沉重的租税让百姓难以承受,纷纷逃亡。无力逃亡的百姓要面对更加残酷的剥削。
除了租税之外,晋朝的徭役也十分频繁。大臣范宁曾上书:“今之劳扰,殆无三日休停。”可见当时的劳役之重。
在百姓难以糊口的同时,世家大族却可以不纳赋税,少纳田租,将农民的土地收为己有,将大批流民当做奴隶。以至于“有田万顷,奴婢数千人”,其奢靡程度难以尽述。
江左如此,北方更甚!
自王猛死后,秦国新政早已是名存实亡,各地胡人首领勾连地方坞堡与士族兴复旧制,大肆巧取豪夺百姓土地,使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有鉴于此,由徐宗文、郗俭起草,到彦之丰富完善的度田令开始在关中有序进行施政。
徐宗文见羊昙有异议也没有不悦,他问:“是不是关中士族找了你?”
羊昙不置可否,没有立刻回复。
徐宗文望着他又问:“我知道你是士族,我也是士族子弟出身,谢氏也是士族。你放心,度田令可以在北伐军势力范围内施行,但不会在江左施行,你不必如此忧心。”
“告诉那些人,现在顺从我徐骁交出土地还能保住身家,要是惹起北伐军那可就不是我能阻止的了事。”
“度田令一开始便不能停止,而度田令完成知日,三辅的百姓和我们北伐军就是一条心,生死与共,同享富贵!谁敢逆天而行,便是所有人的公敌,那是什么下场他们都是聪明人用不着我再提点。”
徐宗文明里暗里警告羊昙让他不要涉足此事,羊昙也听明白了此事绝无回旋的余地便就作罢。
“属下明白了!谨遵主公钧令。”羊昙轻声道:“主公之意我会一字不漏的传达下去。”
见羊昙如此识时务,徐宗文露出满意的笑容:“你能明辨是非,深明大义,不愧是经太傅调教过的。你放心,长安令只是你的起点,在我北伐军好好干,有朝一日我重返京城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羊昙眼中精光一闪,他苦笑道:“谢主公看重。昙能得主公青眼有加是昙的幸运,为了谢氏,为了北伐军,昙一定为主公之令是从!”
谢氏在北伐军之前,谢氏的存亡是羊昙的底线,只要徐宗文不动谢氏宗族,无论徐宗文做什么他都不会再轻易置喙。
“西州,你是孤的子房,孤的文若,切莫辜负孤对你的期望。”
羊昙离开前徐宗文对他说了一句肺腑之言。
确实,羊昙有子房之才,但他对于北伐军而言更像是荀彧之于曹魏,羊昙是晋朝的荀文若!
“主公之言我会铭记在心的!”
很快,度田令毫无阻拦的在三辅推行了下去,为此徐宗文的手中自然也免不了沾了不少血,那些士族的血。
到彦之在施行度田同时继续大力推行军屯,以求将三辅打造成司洛相同的格局,如此司洛与三辅便可以成为北伐军最稳固的根基!
“统领!”
“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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