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将这些民夫全收编到皇庄去种地,眼下各皇庄正在准备农耕,今年皇庄要种的地不少,还要修水利,所需的人力不少。先将他们安置在皇庄里,等战事结束后,看他们的意愿,要是回原籍也可以,不回原籍接来家眷到皇庄安身也行。”
估计这帮民夫的家眷已经被清军祸害的没多少了,现在的他们其实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将这样的人放回原籍,他们也没生存基础。很可能会成为流民和流寇,收留到皇庄种地,是最大程度减少隐患的办法。
“陛下、此次新军在河间府缴获不少,该如何处置?前线的见恒正缺钱、缺粮,老臣以为最好不要将这些缴获收到内库,而是用到战事上。”周延儒说这话的目的自然是不想让这笔财物进内库!
“运十万两银子进内库,这是朕承诺给新军士卒们的赏钱,等他们回来,要如数发下去。再将缴获的贵货和三十万两银子运到户部太仓库中,这笔钱要专款专用,专门用于北直隶和山东被虏兵祸害府县战后百姓安置。剩下的钱粮物资由见恒处置,用于驱虏出关之战。还有就是这次新军缴获的数千匹骡马,全交到御马监,供禁军日后使用。”
河间之战最大的收获就是战马,由于是在城中突袭作战,城中清军的很多战马都没来的及带回去。据塘报上说,这次缴获能用的好战马最少有一千五百匹。有这些战马以及其它的骡马,就不用为扩建新军缺马发愁了。用此战缴获的骡马起码够两三万以步军为主的新军使用。
所以说还是得打胜仗,靠着这场胜仗,目前的局势都好转了不少,皇帝有了建新军的战马、前线陈新甲也再不用为大军开拔缺粮的事发愁。河间府清军积攒下的数万石粮草,正好拿来当南下作战的物资。有这些粮草,大军一两月内无缺粮之忧。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有了粮草的陈尚书发军令的时候都硬气。
“此次南下、就是要和虏兵打场硬仗,好让他们知难而退。勇卫营新军为大军前导、其它各部兵马紧随其后。大军前锋与大营之间的距离不可超过三十里,督军大帐与中军同行,南下之时逢敌必力战,但有临阵脱逃、遇敌犹疑者,定斩不饶。”陈新甲在南下与清军作战的动员大会上,将此次作战的军纪要求当众讲清楚。他经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也得出了一个基本的判断。这次入关的清军,并不是核心主力,应该是清军的偏师。不然也不可能让满打满算成立时间不到半年的新军连打两次胜仗,如此来说只要大军动员到位,将其驱出关外并不是没有可能。
当陈新甲做南下动员的时候,兖州城的阿巴泰也在训斥军将。
“谭泰、让你带着六千人马守河间城,以做大军后路!结果你丢城弃兵,不但丢了大批军资银货,还损了我四千多战兵,你知道这是什么罪行吗?”看着跪在自己眼前,声泪俱下讲述自己战败之事的谭泰,阿巴泰恨不能直接将这家伙杀了。
“贝勒爷、奴才死罪!所犯之罪死有余辜!”
“还知道是死罪?来人将谭泰收押、等大军回盛京后交由皇兄发落。”
清军对败军之将的惩罚力度相当大!像谭泰这样一下子折损了几千人马,还丢了城池和物资的将领回去之后,最轻也是抄家去职,稍微严一点就是杀头之刑。还没完全摆脱部落制的清廷,等级森严、军法残酷,也正是靠着这些制度,他们才能在和军纪涣散的明军作战中屡战屡胜。文明是个双刃剑,越是文明发达,若是秩序正常自然是没问题,但要是秩序失常,反而是要比文明程度不够的社会更为脆弱和容易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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