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在一旁听得是抓耳挠腮,武斗有武斗的招式,文斗也有文斗的手段,此番这贾夫人出了这般难题,摆明了就是在难为人。
他恨不得一棒子打过去,叫她显出原形。
旁人敢谋夺你家的家产?
怕是不要命了。
大圣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凡见着师父露出半点愁容,他便用这金箍棒砸出个鱼死网破来。
他去看师父神情,却家你师父毫不慌张,从容应对:“阿弥陀佛,女施主此言差矣。”
“差在何处?”
“差在施主不知我等善恶,差在施主不晓得罪孽源头。”
“此言何意?”
法海开口道:“夫人只言招赘,不论品行,若吾等是那山野妖僧,此番正好谋夺夫人这好大的家产,夫人这般招赘,岂非是引狼入室?”
贾夫人却道:“长老便是这般说,便证明长老正是良善。”
“吾等师徒,一心向西,若被夫人强留至此,便是坏了修行,毁了心境。所谓人心难测,诺大财富在眼前,只凭我师徒唾手之间...夫人焉知吾等不会起那不义之心?”法海又道:“况且夫人本就是以财帛美色引诱,来坏我修行...我等再因此夺了夫人家财,岂非正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法师只管信口雌黄,岂能用这未生之事要挟拿捏?”
“阿弥陀佛。”法海笑道:“夫人既然知道不能用这未生之事要挟拿捏,如何用那家破人亡之语,来强留贫僧?”
“你...”老母一时语塞,双方言语颇快,她一时不查,竟然中了这和尚言语算计。
她倒也不恼怒,反而暗自点头,西行路上正该有这一分沉稳与心机,且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迂腐与呆板,心中也甚是满意...她看了一眼将那绣花针握在掌心,时刻准备以武力破关的石猴,心说:虽冲动了些,但孝心可嘉...多跟你师父学着些吧,有你受用的时候。
既然师父是个有担当的,便是门下弟子有些个细微毛病,倒也不妨事。
只看这唐三藏行事,便知他不会门徒放任自流,这八戒到现在不曾真正出丑,多半也是三藏之功。
念及此处,老母顿觉趣意锐减。
不过这三藏法师到是个妙僧,成功引起了老母关注,“若是这般,敢问法师我家灾厄如何可解?”
她此番也不算故意刁难,只是想要真正问个明白:
“既是财帛惹祸,不如破财免灾...”法海虽不知老母心境变化,但他也能察觉对方态度的微弱转变,似是少了几分咄咄,添了许些随和。
不过他尚且有些把握不准,再加上想要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再次为难他,便故意出言试探:“女施主不妨将这家财拿出来供奉灵山诸佛,日夜参拜。此番也是一举两得,若灾厄降临时,想必灵山诸佛受了女施主供奉,自当庇佑。”
大圣也在一旁拍手叫好:“妙极,妙极,女施主求佛祖菩萨显灵庇佑你家,岂不比寻我等这些不知跟脚的山野行僧强做赘婿,更靠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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