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在水流交汇的地方,也往往是氧气、食物比较充足的地儿,在这些地方活动的鱼也会比较多一些。
吕律带上赵永柯、陈秀清和孟兆华,看了地形,预估了水势,选了地方,先把冰面要开凿入网口和出网口的地方,估计了一个大概长度,将那一溜的积雪清除干净,各自开始用冰镐刨冰。
四人轮流挥动冰镐刨冰,用铁锹清除碎冰。
刨到一定深度后就没法使用冰镐了,这时就要用冰穿砸冰:抓住冰穿的短柄将十多斤重的冰穿子高高举起,利用重力狠狠砸下去。
比抡大锤还费劲。
这无疑是最吃力的。
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一个个做了没多长时间,戴着的貉皮帽子都开始冒起了热气。
孟兆华一屁股跌坐在冰面上,大口喘气。
“华子,可不能歇着,这大冷天,干活出着汗,你突然闲下来,会遇冷感冒,可以稍微慢点,但一定不能歇!”
吕律笑看着孟兆华:“可不能为了捕一次鱼,把自己给弄病了,冬天里病了可不容易好,还特别遭罪。”
孟兆华闻言,点点头,赶忙站了起来,拿了个冰镐,按照吕律所选的地方,在五米处开始凿拨杆洞。
后世,在江里下网,动辄是数百米或是数千米的大网,那都用上水下机械遥控牵引,方便了很多,现在却只能用土办法。
这玩意儿,相当于在江里设置一道软墙,网的上边有浮漂贴冰浮着拉网,底部是铅坠,拉着网坠入江底,收拢的时候,铅坠会绞到一起形成底部,鱼基本无法从底部逃脱。
当然了,这玩得比较大,脱网的时候,要么就是用绞盘来拖动,要么靠十多二十人,甚至更多人,不然根本拉不动。
吕律所带的网,不过是百米长的,眼下有九人,拖上来完全没问题。
最大的问题反倒是下网。
必须得保证网的两端在冰下横向展开,这可是关键。
在此之前,横向一字排开,需要打很多间距十来米的小洞,即拨杆洞,用十多米长的木棍钩子,把网纲向外钩,最后在出网口穿出来,保证渔网展开。
而开凿出入网口和这些拨杆洞,才是真正的大工程,体力活。
整整花了两个多小时,两队人都将所需的洞口给开凿出来。
稍稍喘了几口气,吕律和雷蒙各自拿了吕律带来的百米网,开始下网。
顺着入网口朝两边各下一根引绳木杆,拨杆的尾部拴着一条结实的细绳子,细绳子连着渔网。
将拨杆插入拨杆洞下的引绳木杆上,稍稍旋转,再向前一拨,引导着引绳木杆带着网向下一个拨杆洞移动。
如此重复操作,最后在出网口穿出。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出入网口和拨杆口的开凿,动静不小,下边有鱼也早已经吓跑了。
但是,因为和空气的接触,这些地方很快又会成为氧气较多的地方,吸引着鱼群靠近,但这需要时间等待。
两组人马另外换了地方,重新再选地方开凿出入网口和拨杆洞。
事情一直忙到中午,紧赶慢赶,总算是把另外两张网也布了下去。
远远地听到那司机在江岸边喊开饭的声音,吕律招呼几人,准备一起回去吃饭。
却听张韶峰笑呵呵地说:“咱们都捕鱼了,中午吃不上鱼,说不过去吧?”
“早就可以取网了,这都又过去两个小时了。起了网,再把网不下去,咱们再去吃饭……”雷蒙也笑着说道。
看着几人期盼的眼神,吕律问道:“早上就没吃饭了,伱们不饿呀?”
“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现在拖一网,再不下去,等煮了鱼,吃了饭,再来的时候,怕是又可以起网了!”梁康波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吕律扫了几人一眼,点点头:“行吧,咱们就把先布下去的两个网给拖出来。”
几人兴奋地点了点头。
张韶峰当即跑过去,将下的第一张拴着渔网固定在入网口的木棒给解开。
而吕律等人则是在出网口,拉起了网纲细绳,开始一起合力往外拖。
没有穿水叉裤,几人也顾不了那么多,纷纷将渔网扛在肩膀上。
与此同时,吕律也喊起了起网的号子:“头顶一颗大太阳,眼前一片白茫茫,脚底下用力腰使劲啊,拉网的汉子笑脸扬啊!”
除了雷蒙,张韶峰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听着这高亢的号子声,却又莫名地亢奋,于是也是一边用力,一边跟着喊了起来。
可下一秒,吕律领头喊的号子立刻变了:“清子的媳妇叫啥呀?”
陈秀清微微一愣,却听其他几人已经答上了:“洄龙王家燕子啊!”
吕律再次高喊:“华子啥时候娶妻呀?”
“年边抱得美人归啊,要帮忙啊要帮忙!”
这调子,越来越脱离正轨了,一时间嘻哈声不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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