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看向突然从旁插话之人,是一个年约三旬的男人,脸色有些青白,一双眼睛鼓突出来,仿佛金鱼眼一般。
男人身旁还有个女伴挽着,女伴长相倒是颇有些清纯气质,只是此时妆容有些浓,破坏了整体的观感。
“薛先生,您好!”伍丰登看到此人插话,心中暗暗叫苦。可是毕竟都是自家请来的客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介绍道,“唐先生,这位是天星医药的执行董事薛易方先生。”
伍丰登的介绍顿时让唐川明白,这是沪海一家老牌上市药企,原本是国企,后来股份制改革后,被薛家拿下,成为自家在资本市场上的融资机器。
这沪海薛家在建国前就是做医药行业的,建国后生意做不成,就有人仗着当年抗战时给新四军买过药,就开始入仕途。
九十年代初,薛家老三成为了最早富起来的那批人,从股票认购证赚到第一桶金,后来就重操祖业,直到在资本市场上蛇吞象拿下天星医药。
薛家老大依然是仕途中人,不过是在京都部委里任职。
薛家老二同样很风光,在沪海的房地产业中,名墅地产也是领跑的那一拨。
天星医药和天宇科技的主打药,正是竞争对手。天宇科技后来居上,市场份额稳压天星医药,自然被天星医药视为头号大敌。
面前这位薛易方就是薛家老三的大儿子,去年开始以执行董事的身份,准备接班天星医药。
这些天宇科技主要竞争对手的事情,还是这次陪着林淑敏时,听她讲述的。当然唐川随后也用超级搜索将这几个竞争对手的资料收集了一番。
仔细到每家公司实际控制人和重要股东,以及这些人所有重要的亲属关系,只有掌握对手详细情况,才不会不小心落到对方陷阱中。
商场如战场,这一点唐川前世做投资时,就深刻地感受过。
从薛易方的话中,唐川能听出来,这家伙或许是听到一些关于唐爸欠债情况的风声,可是内情应该不清楚。
既然是竞争对手,说话还不好听,唐川自然不会客气。
“哦,原来是小薛董。也不知道从哪里道听途说的消息,就当成大新闻似的乱说,你这样做事,小心老薛董不高兴,到时候被踢出董事会,那可就让你弟弟开心了。”
在唐川掌握的资料中,显示薛家老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二儿子是私生子,不过从小都在薛家长大的。
如今,这个二儿子薛思雨同样在天星医药中任职,虽然没有进入董事会,但是也掌管着华南分公司。
薛易方听了唐川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冷笑道:“小子,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说完,转身离开。
伍丰登在旁看着,这种冲突他是没法掺和或者劝解的,再说商场上的竞争对手社交场合遇到了,互相怼几句,也很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只是他从唐川怼薛易方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内在的东西,显然唐川对于薛家这两兄弟之间的事情应该有所了解,否则不能这么说话。
因此对于唐川,伍丰登越发的有些欣赏起来,从和这个年轻人接触开始,他就能感觉出唐川的稳重和老道,完全没有大一新生应有的青涩。
“唐先生,我这边有位朋友想介绍给您认识,不知道是否愿意一起聊聊?”伍丰登想到一个人,便问道。
“好啊,我很荣幸。”唐川展颜一笑,说道。
对于伍丰登流露出的示好意图,唐川当然是欣然接受,瑞银这个路子自己还是很需要的,将来可以有进一步的合作。
跟着伍丰登,两人穿过不少来宾,走到了一处角落,这里有一圈休息的沙发,有三个人正在沙发中坐着,喝着红酒或香槟,聊着天。
两男一女,女人是个中年女人,长得不是十分漂亮,但是那种女强人的气质流露无疑。
两个男人,一个是有些秃顶的胖子,年龄大约五旬。另一个却是一个中年白人,金黄色的头发,带着金丝边眼镜。
看到伍丰登领着唐川过来,那个女人率先问道:“伍经理,这位青年才俊很面生啊,这是哪家的公子啊?”
“温总,这位是唐川先生,他父亲是天宇科技董事长唐礼成。他已经是我们银行的客户。”伍丰登介绍道。
随后,伍丰登又向另外两人介绍道:“艾登先生、刘董事长,你们两位的青年联谊会,应该很需要唐川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
三人都站起身来,和唐川握手。
伍丰登在旁给唐川介绍着,“这位是我们瑞银沪海分行的总经理温雪怡女士。这位是米利坚青年一代》杂志社主编艾登先生。这位是天声传媒董事长刘庆源先生。”
几人再次落座后,伍丰登继续说道:“艾登先生是中国通,这次专程来华国,与刘董事长一见如故。
两人携手合作,准备打造华米两国商界青年联谊会,以加强两国商界青年一代之间的友谊,为两国商界的长远稳定发展贡献一份力量。”
唐川略有些讶异,这种事情通常都是两国政府间建立的一些协会来运作,这两位媒体人携手合作,确实比较少见。
“很荣幸,见到三位前辈。唐川年少识短,但也乐见华米两国商界,从青年一代开始就能建立互惠互利的友谊。两位前辈为华米两国商界的和谐共赢的大局,真是做了大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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