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娆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市中,周遭吆喝声此起彼伏,摊贩们热情招呼着来往行客驻足挑拣,磋磨价格。
她路过一个卖糖画的摊子,本来都走过了,后又倒了回来。
视线在摊子上扫视一周。
最终凝在了某处。
“小姐,是想要这个吗?”
摊主是个头发霜白的老爷子,看到有人停下,连忙笑呵呵的站起身,开始摆弄模具。
“老伯,照着上面来三个吧。”
素娆抿唇笑了笑,摊主应好,让她稍等片刻,就开始重新做。
一只兔,一个小人,还有个糖老虎。
他的手艺娴熟,一次画成,将木签浸在画中由糖裹住,待冷却后,递给了她。
“六个铜板。”
“您收好。”
素娆给了钱,拿着糖画转身就走,小南最近在吃食上有了些许的新尝试,正好让他尝尝鲜。
剩下的两个,一个给阿韫,一个给老头子。
她心里正盘算着,前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策马而来,看到她急忙喊道:“姑娘。”
素娆闻声抬头。
此人她认识,算是影刺里的熟面孔,“你怎么来了?”
“属下去了趟半月小筑,管事说您在望海楼与人小聚,正准备过去找呢,幸好在这儿遇到了。”
十八一字不顿的说完,急忙压低声音道:“您快去府中一趟,出事了。”
素娆脸色骤变。
甚至来不及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将糖画塞给他,抢过缰绳翻身跃上马背,调转方向朝渊政王府赶去。
十八足尖轻点追着她,一前一后,转瞬冲出了人群。
渊政王府此刻一片愁云惨雾。
气氛可谓压抑至极。
崔翊连夜被影刺从府里揪过来,发冠松散,隐隐有些歪,然而他此刻顾不上这些,按着那腕脉,眉心紧锁。
“郁气攻心走岔了真气,内息紊乱,经脉受损,竟隐隐有毒发的迹象……”
听到最后一句,竹晏几人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么严重。”
崔翊也想知道这个问题,打量着昏死过去的言鹤卿,他嘴角沁着血,胸前的衣裳晕着几朵红梅,耀眼刺目。
不知他遭遇了什么,连昏睡时眉头都拧成一团,脖颈上爬满青筋,挣出一层薄汗。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以阿韫的心境,即使有所波动,也不会这般失控自伤。”
崔翊扭头审视几人,眸光锋利逼人。
竹晏他们面面相觑,几番犹豫后,镜臣踌躇道:“世子知道白日里王妃和素姑娘见面一事,去了趟北苑……”
几人神色不太自然。
北苑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无从得知,也没办法去问啊。
崔翊手指收紧,攥成拳,他就知道会这样,瞒着瞒着,还是瞒不住,“这边的事,知会北苑了吗?”
“没有。”
竹晏摇头,“世子失去意识前吩咐过,不必惊动他们。”
“崔公子,现在怎么办啊。”
几人围在床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崔翊捏的指节泛白,用尽所有理智才压下怒火,沉声道:“他内息胡乱游走将封穴的银针逼得错了位置,毒素正在朝外溢散,光凭我一人也没有办法。”
骨醉之毒乃天下奇毒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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