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五姐时候来鸣鹤堂时曾叫阿福吓着过,平素最怕狗。”
太微凝视着她的眼睛,看出了她眼里的笃定,忍不住伸出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真是个傻孩子!”
这时,“五妹妹留步——”姐妹俩着话,身后忽然传来了四姑娘祁茉的声音。
伴随着匆匆的脚步声,她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急促:“五妹等一等,我有句话要同你讲。”
她撇下丫鬟婆子,很快便追上了太微和七。
到了近旁,她身子一矮,冲太微行起了礼:“五妹妹对不住,我到这会儿才来向你正经赔罪,昨日实在怨我,如果不是我胡乱嚷嚷,也不至于叫人听去报给了祖母知晓。如果祖母不知道,你也就不会挨沈嬷嬷的打……”
祁茉絮絮叨叨的,一句话非得掰开分成七八句,听得人两耳嗡嗡作响,实在是烦。太微多少年没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了,此刻一听,简直想要打她。
先前饭桌上闹过了一回还嫌不够么?
这会儿她都要走了,还非拦着再一遍?
太微眼睛一眨,硬是红了眼眶,一脸惭愧地上前去扶住了祁茉的手,连声道:“四姐姐这的是什么话,怎么能怨你,是我不好才对!”她越声音越响,响里还带着哭腔,“要是我当时拉住了你,你又哪里能掉进水里……”
祁茉想演姐妹情深,她便陪着她演。
“唱戏”而已,当谁不会呢。
太微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是愧疚,紧紧地握着祁茉的手:“四姐姐,你打我两下出出气!”随着话音,她手下用力,根根指头都似铁石,箍得祁茉的手掌开始发红发白,然后凑到祁茉耳边,用极轻的声音道:
“四姐心知肚明,你落水一事原不是我做的。”
“倘若真是我,四姐你又岂能活着爬上岸?”
太微语速飞快,声音极轻。祁茉只觉像是一阵微风掠过耳畔,刚想细听,便散了。她连手疼也忘记,慌忙地定睛去看太微的脸。
太微满面歉疚,双目微红,一点异样也没有!
她着“四姐姐对不住”松开了手,连眼神都不见变化。
祁茉这才觉察出手上的酸痛,不由骇然愣住。
这样的祁太微,她十几年来从未见过!
从未!
祁茉盯着她,心里忍不住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祁太微她是不是,也疯了?
都祁太微那个疯娘的病是要传给孩子的,祁太微今时不疯,早晚也会疯。她如今,是不是就是发病了?
祁茉捂着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眼神狐疑地打量着太微:“五妹?”
太微站在原地,人不动,只嘴动:“四姐?”
祁茉神色变幻,看着她没有话。
太微又轻轻地唤了一声:“怎么了四姐?”
祁茉深吸了两口气,看看不远处候着的七和几个丫鬟,有些干巴巴地笑道:“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疯了,就是被恶鬼附身了。
祁茉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k·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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