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生念的蚕月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下落,可突然之间,便又停了下来。她有些不解,忙睁眼看来,原是树精之根将她紧紧缠绕扯住。
她有些埋怨起树精,便又闭上双目读起它的思想来。
“你并非是生无可恋,而是心有不甘。如此死去,是否值的?一生中,人总有失落的时候;一瞬间,心也会有犯错的闪念。为了这一瞬间,而失掉整个人生,那是何其悲哀。”
寥寥数语,让蚕月顿然悔悟,她带着感激之情睁开双眼,向那树精之须微笑致意。
是啊,没了赤松涉,让她无法释怀。可二人既有了夫妻之实,说不准还会有赤松之后,那就是希望,那就是未来。
来到崖顶之上,她矗立在凛凛大风之中,看着从狭小云缝中洒下的万道霞光,有阴有晴,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人生。
她带着既失落又充满希望的心情,慢慢回到了村中。
又是掌灯之时,当神情沮丧、身心疲惫的她推开那半掩着的木门,进到院中之时,这里却是一片漆黑。
众人围坐地大厅的木桌之旁,唉声叹气,谁也不去起身点灯,各自托着腮,想着各自的心事。
黛衫怨恨,怨恨自己没有将蚕月照顾好。
池琼悔恨,悔恨自己为何这样心胸狭窄,竟以如此手段来害她,以至于连赤松涉也不见了踪影。
赤松浦夫妇却是暗自高兴,蚕月本就是外人,在与不在那都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这赤松涉,若是真出点什么事情,回不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只要他不在,其他人也就没有呆在这里的理由了,到时候……嘿嘿。
二人就差笑出声来,可在黑暗之中,他们的那副让人恶心的嘴脸却是无人能看的到。
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大厅的台阶之上,把众人吓了一跳。他们俱是认为赤松涉回来了,忙都站起身来。正要开口问时,发现却是疲惫至极的蚕月。
黛衫和池琼惊喜不已,忙跑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她紧紧抱住。那二人心中的压抑之情,一下子释放了出来,不禁大哭了起来。
贪婪的赤松浦夫妇见是蚕月归来,便忙起身,往外走来,他二人看赤松涉是不是在她的后面。赤松浦一直走出了大门,也没见他兄弟的人影,心中不由地窃喜了起来。他忙与采娥回来,问蚕月道:“我兄弟呢?”
蚕月此时由黛衫扶着刚刚坐到椅子上,池琼忙着去点灯,黛衫忙着去端茶,她们以为赤松涉定是很快也就进来了。
“哇……”蚕月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赤松浦夫妇忙上前扶着她问道。
“他……他坠崖了!”
那夫妇二人一听,心不由的狂跳了起来,啊!谢天谢地,终于如尝所愿。他二人顾不上蚕月,兴奋地往自己的房中跑去。
端着灯走来的池琼以为他二人是为赤松涉悲伤,受不了打击而回到了房中。可那二人进房后,将房门关严,高兴地相拥而泣,可很快便又真的伤心哭泣了起来,毕竟那是他们的兄弟啊。
这里,蚕月抽噎不断,伤心的池琼和黛衫也是暗自流泪。总觉得不应是这个结果,这不是真实的。
三人坐在那里,烛光不停地摇晃着,三人的影子摇来晃去,似在交谈着什么。可她们三人却如泥塑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咦?她们闻到了一股焦糊之味。这是哪里来的呢?她们并未做饭呀?
“嗒,嗒,嗒。”紧接着是有人上台阶的声音。
她们三人以为是赤松浦夫妇过来了,并未搭理。
“蚕月,你早回来啦!”
这一声将那三人吓了一跳,便猛的转头看来。哇!赤松涉!
她们惊喜地站了起来,这是人是鬼?她们不敢肯定。池琼与黛衫正要开口呢,却见蚕月快步上前,一头扑进了他的怀中。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她一个劲地重复着这句,将他紧紧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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