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尘去海窝子收了笼子,几只大虾跟海青鱼离了水立马蹦跳起来,还有一只巨大的海蟹在笼子里张牙舞爪的朝着胡尘吐着泡泡,胡尘提着笼高兴的笑了起来,红烧青鱼跟油焖大虾那可是小尾巴的拿手好菜,看来今晚又可以大餐一顿。
睡的正香的胡尘被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惊醒,一睁眼,破庙内瞬间火把通明,黑压压的一群人从庙门口涌进来围住三人。小尾巴早已醒来,一脸警惕的盯着涌进来的来一群人,张三封打量了来人一眼,站起来斜眼道:“周扒皮,你烦不烦,又发生了什么事来找大爷我,你他娘的大半夜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被张三封称为周扒皮的为首之人官差模样,瞧着张三封吊儿郎当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几次三番想要找麻烦都被张三封机巧化解,此刻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一幅公鸭嗓子沙哑笑道:“臭乞丐,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呢?今儿可算让我找着你的老窝了!兄弟们,城里张员外家丢了东西,便是这几人偷了,给我拿下!”
周扒皮人如其名,“屯笼”里不少商户被这周扒皮敲诈勒索过,有时甚至连乞丐都不放过,被张三封坏过两次好事,老是想找机会报复,一直未能得逞,不知怎的竟然寻到了破庙。
张三封自认行踪还算做的隐秘,冷眼间借着火光瞥见一个人影畏畏缩缩的躲藏在一群衙役身后,原来是破庙里曾经住过的王麻子,顿时心中了然。
众衙役听得周扒皮的命令,一个个有若饿虎扑食般的攻上来,他们可不管真实情况如何,只管拿人,一个小小的乞丐窝还能出什么意外,这种手到擒来的功劳不抢,难道让他们跟大庆出海剿灭水寇的水军比功劳吗?
张三封哪能让周扒皮如意,如此明显的栽赃陷害,真要被抓进了牢房,便是十张嘴都辩解不了,还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
张三封一声大吼,向前抢攻,侧身踢落一名衙役手中的火把,一把刚刚起身藏好的沙子迷了正面扑来衙役的眼,顺手抢了衙役手中的铁叉朝着周扒皮便丢掷过去,周扒皮躲闪不及,被铁叉正中大腿,顿时呼天抢地嚎个不停,一众衙役有忙着拉扯周扒皮后退的,有冲上前要捉拿张三封的,有追着胡尘小尾巴到此跑的,乱作一团。
天干物燥,夜风习习,被张三封踢落的桐油火把落地,点着了地面的干草,火借风势,眨眼间的功夫破庙内的杂物也烧了起来,本就慌乱的场面更加杂乱不堪,有忙着救火的,有被火烧伤大声呼救的,周扒皮还在一旁大声呼叫着莫要跑了贼人的言语,好几个衙役不顾火势围了上来。
张三封见周扒皮犹不死心,一发狠跑到一个早已跌倒在地上的神像后摸出些瓶罐来,那是他平素里好不容易制作出来的东西,本想藏私留来炸鱼做应急之用,如今看来便要招呼在这里了。张三封朝着一旁丢出这些瓶罐,拔腿就跑顺手扯过胡尘跟小尾巴,身后传来震天的爆炸声,整个破庙都已陷入火光之中。
一条清澈的小溪旁,胡尘三人正在洗漱,张三封看着胡尘被烟熏成了花脸猫,小尾巴则显得更黑了,只能依稀看见那双乌黑转动的大眼睛跟一口雪白的牙齿,张三封指着胡尘小尾巴哈哈大笑,一低头,发现自己也跟胡尘差不多,明亮的笑声霎时传遍了山野。
洗漱后的三人坐在小溪边发呆,昨夜事发突然,逃出破庙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家底包括张三封偷藏在另外一处神像下的银子,想必经过这场大火后应该什么都没能剩下。
咕噜声从胡尘的肚子传来,旁边黑瘦的小尾巴眨巴着大眼睛好笑的望向胡尘,胡尘尴尬的挠了挠头。张三封喝了一口凌冽的山泉,接着泉水洗了把脸,甩干了手上的水,微笑起来。他们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只要性命还在,哪里还能难倒活生生的人呢?
张三锋带头朝着山林走去,清晨的林子里有清脆的鸟叫声远远传来,初升的太阳照耀着一路向前的三人,晨露未晞,一展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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