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房间那几天里,他不吃任何东西,只喝酒,喝到胃溃疡吐血的那天,五叔破门而入,强行把一滩烂泥的他拉去了医院。
再之后,五叔劝他,说他若是不在了,偌大的袁氏怎么办?
那些跟着他洗白转型的人怎么办?
那些人没有文化,需要他带着走正路。
五叔说,有的人活着,身上肩负着很多人的希望和责任。
他就是那样的人。
从此,他乖乖打领带上班,只是会问那个骨灰坛,今天这件衣服好不好看,领带好不好看?
假设她从来没离开过。
原本他是不怕寂寞的。
在漫长的复仇年月里,他懂得了隐忍,懂得了忍受寂寞和孤独。
可她陪了他一程,他便再也无法忍受寂寞。
如今想来,跟陆三在山上的雪夜里,两人一言不发,一杯又一杯的烧酒独坐到天亮,那样的日子可真是难捱啊。
在无数个求而不得的夜晚里,那种漫长的寂寞可真是难捱啊。
重新找到他们母子后,这种寂寞更是连一分钟都觉得忍受不了。
袁燊吸了吸鼻子,小小声说了句:“梨梨,我很想你。”
像在过去那无数寂寞又看不到尽头的午夜里一样,他也是喊着这句话。
这会儿,小满吃了个小包子,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他看到黄色的路灯下,袁燊眸光里闪着泪花,就倔强地站在他身边,说要一起等妈咪回来。
他说:“下次,要是有人这么问我,我就拒绝。”
袁燊嘴角勉强弯起,揉了揉江小满的脑袋。
这会儿,一道车灯光束射过来,落在袁燊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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