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直刀而已,没有太大特殊,也没有镶金镶银的,和王爷用的一样。”
林建安怔住了,有迷茫有怀念,过了好一会儿,才纵声大笑起来,笑声中有久违的欢愉。
这是传承,是情义的传承,是精神的传承,林建安突然放松下来,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也不用左右为难了。
“老金,拜托你一件事,想个办法,让邓婵走吧,不要让人为难,也会对继偲不利。这个事只能你去办,要办得漂亮,要让别人知道,也要让邓婵知道,这就是我林建安的意思。”
“王爷,我怎么能……”
林建安摆摆手:“我决心已定,就这样吧!如果她父亲要因此责怪我,说我忘恩负义,没有关系,终有去见他的那一日。我林建安英雄一世,早已无所畏惧,连天王老子都骂过,更没有什么良心不安一说。”
“至于继偲,他回来做什么?也没有必要搞点什么兄弟相残的事。河西?秦凤路?在我看来依然只是乡下而已,国家最终是要大一统的,这是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规矩,我不能违背,小弟也不能违背,那已经跟是不是兄弟没有关系了。对决嘛,虽然我和小弟都不情愿,但也必然会发生,还是要在战场是分胜负的,总要做个了结的!”
金峰领命走后,林建安眯眼望着天空。
当年先生取名很操蛋啊,林建安?那就是安全稳定的意思。林建岳?那是底定天下的意思。难道我林建安就永远只能做个背景和垫脚石?林建安向天空吐了一口唾沫,他谁也不服,哪怕是老天爷。
林建安叫来周群,安排退军相关事务。
周群不解道:“王爷,打下沙州,也就打开了西域的通道,这样才能连续不断积蓄力量,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步,付出了这么大代价,这时放弃有些不妥。”
“这我知道,可是将士们已经跋涉近二千里了,这里东西吃不惯,气候适应还需要时间,士气已经不高,战力跌落很快。而出玉门关还要面对爱不花源源不断的大军。咱们已经占据河西走廊核心之地,接下来重点是经营好这里,大军回兰州修整,以待时机。”
“王爷,来回这么远,下次大军再过来还得耗费无数钱粮和大量时间,不如属下回秦州,想办法调些物资来,就在河西修整更为有利。”
“周先生,说是这么说,秦凤路那还有什么东西?咱们的积蓄已经快耗光了,撑不住了。河西地形险要,是可以立国,不过那需要时间。周先生不用跟我回去,也会留下足够的兵力,大力发展民生。这里外族人太多了,该杀杀。我回去后会立即迁徙汉人过来。”
周群大惊道:“王爷不可!现在本就人口不足,不能乱杀。秦凤路汉人本就不足,再调,就全是外族人了。”
林建安冷酷地说道:“周先生,我准备把秦凤路汉人全调过来,物资也全部调过来,彻底控制河西。我带大军回去是干什么的?就是回去杀人的,彻底清空秦凤路。”
周群实在不明白林建安为何这么做。
“那王爷拿什么养军?千里无人烟,秦凤路就全部荒废了,难道王爷是想用无人区彻底隔断林建岳与咱们的联系或者放弃秦凤路?”
“当然是以杀养军!秦凤路的胡人藩人杀光了,可能关中暂时不好进,汉府平原咱们呆了那么多年,一草一木都熟悉,就继续东进抢粮抢人,王立征是挡不住我的。”
周群叹道:“王爷,咱们这样算孤注一掷,日后恐怕再无回汉地之日了!”
林建安大笑道:“唐朝强盛之时就建立了西域都护府,结果怎么样呢?没多久就失去了,为什么?因为治下民众,认同感不强,汉人没有占主导地位。我林建安也要学学小弟的那一招,不想当汉人,那就死,彻彻底底的死,现在没有时间甄别,那就只有先死了。日后青史骂我罪我还是赞我,由他去吧!我林建安不在乎。回汉地?我回去就是为了回汉地的。以前机会没有把握住,内部出了叛徒,没关系,还有一次机会,汉府平原要不要不重要,关键还是关中河套。”
周群担心道:“现在林建岳是没法再掏咱们后路,不过关中大军云集,王爷又无法得到及时支援,万一不顺,恐怕就不容易回来了。”
“如果失败,回来也无用处。天下是要大一统的,按我小弟的说法,目光所及,均为汉土,河西走廊也不例外。一旦彻底平定漠北,剪除了所有北方威胁,必然西进,咱们这里无法幸免。小弟北上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不成功,只有败亡,没有第二条路。”
周群听林建安这么说,就没有再说话。
“关中西军都督郝天峰我还不放在眼里,但关西总督秦正浩老辣能力惊人,我敢肯定,他和上次一样,不会就这么北上,而是设下埋伏等我。周先生,这是秦王府最后的机会,是生死之战,我没法退缩,上次暂避锋芒就是为了这最后的机会。只要击败秦正浩郝天峰,拿下关中河套,再西进驱逐爱不花西迁,就连成一片有实力与华帝国对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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