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女帝出京后,郭一白就每天按时上朝代理朝政,百官都心知肚明,郭一白的得势不是一朝一夕,如今朝堂之上没有一个势力能与之抗衡,偏偏此人又是忠君之臣,将一概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生活上清贫质朴,让人抓不到把柄。
郭一白近来的身体情况又不是太好,小菜园也无力打理,张子初又懒得细心,一场暴雨浇的新苗都蔫了也不去管,直看得郭一白无奈摇头,此时的小院愈发显得没有生机,郭一白坐在摇椅上,披着一灰裘子,穆胡川则坐在旁边的小竹椅上静静的等着下文。
秦十一和黄淮的死讯传到了郭一白耳朵里,此事合情合理,却又总觉得有一些问题,刘睿打了个时间差,在第一时间接收到秦十一的死讯之后就在岳泰两洲暗中清理郭一白的耳目,所以最后由岳州往长安发出的关于白同尘的消息,都是刘睿精心准备的,但越是如此,郭一白就越觉得疑惑。
因为所有围杀白同尘的命令都是由总指挥使穆胡川下达给各个参与任务人员,按照道理来说刘睿收到的命令应该是由女帝下达的搜寻白同尘的命令,但秦十一死在了北洲,不明不白,刘睿的做法就有一些循规蹈矩了,暗中监视等等之类的行动全部在规定范围之内,就连这封信报,原本也是应该传给女帝的。
郭一白此时半躺在摇椅上,轻轻的闭着双眼,双手重叠放在腹,缓缓开口道:“穆指挥使,你说,为什么白同尘不直接奔回长安呢?”
穆胡川思索一会,说道:“应该是因为旧伤未好,功力还未恢复?”
郭一白缓缓摇头:“总觉得还有别的原因,咱们各种方式摸了这么久,最后还是没弄明白他究竟何意,到底要做些什么,反而比他去清河之前更不了解他了,前日长风将军代女帝传来信报,说已经进了青州境内,一切安好,但也从世井见听到了白同尘手刃秦十一的传闻,询问我为何白同尘会跟监风阁的人交上手,并令我用尽全力搜寻白同尘的动向,如此一来,我们就再不能明目张胆的动手了。”
穆胡川在郭一白面前从来不多说什么,论地位论谋略,自己跟这个年轻书生的差距都太大,郭一白吩咐什么自己便去做什么,总之能达到目的。
郭一白突然转头问道:“穆指挥使,平时喜欢看戏吗?”
穆胡川摇摇头说道:“看不来那玩意,一坐坐个把时辰,还不如去喝两壶好酒!”
郭一白笑着说道:“有时间得去看看,人说戏中百态,这场唱武生的,下一场装扮一换没准唱了老生,只要功底子够深厚,没有什么是唱不得的,再好比说青楼的姑娘,台面上婀娜妖娆,待到攒够了银子赎了身,没准去了穷乡僻壤找了老实庄家汉子过了相夫教子的日子,所以这人啊,只要留的一条命在,还是可以做得很多事情的。”
穆胡川不明白郭一白为什么突然把话锋转向唱戏的青楼的姑娘,只得说道:“郭太师,下官实在是愚笨,不明白太师话中深意。”
郭一白裹了裹身上的裘子,继续说道:“我埋在秦十一身边的钉子,直到如今也没将情报传回长安,想必是早就死在河谷五里街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河谷五里街里的一切情报都是模糊不清的,后续呈上来的结果也好,无非是说白同尘将秦十一宰了,但实则客栈后面还死了三人,分别是河谷五里街互市监,知县,还有泰州胡家的一位公子哥儿,这三人跟河谷五里街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让人摸不清头绪,实在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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