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色竹楼,在白雪覆盖下,尤若琼雕玉砌。
“祭酒印鉴!”耿义信看见竹楼上布袋的第一眼就大呼起来,作为曾经的祭酒,没有人比他更熟悉此物了。
“大哥你看?”听得耿义信如此说道,三人不觉加快脚步来到竹楼门前。耿义信上前将布袋取下,缓缓打开,一枚红色的方形印鉴出现在众人面前。
“进去看看!”耿义忠直接吩咐道。
耿义信直接推门而入,竹楼内一片空虚,一应器具具在,只是不见了沈飞鸖的身影。
“真的走了?”耿义信满心疑惑。
“走!”耿义忠双眸微眯,回想昨日发生之事,加之今日挂印离去,觉得事情不简单。
“沈飞鸖挂印离去之事,务必马上呈报密谍司,上报钦天监。”耿义忠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快速的说道,“另外三弟你前往燕京的时间必须提前了,迟则有变。”
“大哥,有这么严重吗?”耿义信心中不甚理解。
“二哥,事情确实不简单,沈飞鸖此去挂印不辞而别,即便他有太一道维护,但他已触犯大燕律法,恐怕钦天监那一关也难过。”耿义仁解释道,“另外庚少在云城吃瘪,扬言要对付沈飞鸖,我们耿家稍有不慎就会牵连其中,罹遭大祸。”
“三弟说的没错,所以这次前往燕京,三弟你务必加倍小心,打通各中关节,”耿义忠骑在马上,快速的挥动着马鞭,“钦天监的冯大人我耿家一直有所来往,这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放心吧大哥!”耿义仁阴鸷的脸上一脸郑重。
正当耿家三兄弟因沈飞鸖的不辞而别紧张不已之时,事主却架着一辆牛车优哉游哉的一边欣赏雪景一边喝着小酒,好不惬意。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沈飞鸖凝望着路边点点殷红吟道。
“我说大叔,你到是风雅无比,可这破牛车也太慢了吧,像这样几时才能到燕京啊!”看着饮酒赏雪赏梅一脸惬意的沈飞鸖,而自己不得不赶车,燕云城埋怨道。
“云城”沈飞鸖微微一笑,“秦国你知道吗?”
燕云城配合的摇了摇头。
“秦国处于燕国的西北之地,两国以长岭为界。相传秦国有位圣人,圣人混迹红尘历练,一朝得道,骑青牛西出函谷关,紫气浩荡三千里。”沈飞鸖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如此圣人行迹,如今你我效仿,岂不是快哉!”
看到沈飞鸖一脸向望之色,燕云城不禁替他感到悲哀,因为沈飞鸖眼中崇拜的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沈飞鸖称作夫子,自己的师父。
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每次睡觉前,师父都会给自己讲故事哄自己睡觉,这件事师父就曾当做故事给自己讲过。
“当今天下,恐怕只有夫子能有如此手段吧!”沈飞鸖继续喃喃自语,语气中道不尽的向往崇拜之色。
“云城,现在知道为什么大叔会坐牛车了吧?”
听得沈飞鸖自我陶醉的话语,燕云城一脸黑线。
看着这慢慢悠悠的牛车,再看着沈飞鸖一脸的惬意,燕云城心中甚是无奈,只得有一下没一下的挥动着竹鞭。
就在燕云城百无聊奈之际,一阵呼喝嘶喊叫骂之声由远及近的传来。燕云城手中缰绳紧了紧将牛车停了下来,牛车方才停稳,就见一道身影向自己这边急掠而来。
近前才发觉是一个身着素衣的中年女子,此刻女子衣衫褴褛,血染全身,整张脸显得煞是怪异,不过一双含杀蕴煞的眼睛显得尤为漂亮。
不料中年女子在离燕云城丈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浑身杀气陡然一震,手中残剑紧握,视线紧紧的盯着牛车,犹如一头孤狼。
感受到中年女子的杀气,燕云城料得此女想必是误会了,急忙开口道:“我们只是路过的。”
听得燕云城的话,中年女子仅仅瞥了一眼他,视线依然紧紧盯着牛车,神情高度凝重与紧张。
正当中年女子与燕云城对峙之时,前路上马蹄声狂乱,烟尘飞扬,一行八骑出现在燕云城眼前。
这八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明幌铠甲,手握单刀,浑身煞气弥漫。
“哼,看你还往何处逃”,八骑为首之人神情冷酷,厉声喝到:“还不束手就擒。”
对于那人的喝骂,中年女子置若罔闻,似乎未曾听见一般,依旧紧紧的盯着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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