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跳下驴车,领导将车辕的一边架到一个石磙上,将驴子卸下,栓到杨树上歇息。然后从车下面绑着的一个化肥袋子里取出一个葫芦开的水瓢,然后站到石磙上,将油桶上面的开口打开,高声喊:“老规矩,1个钱1瓢,不赊欠。”村民们只觉得准备好钱,他开始收钱给村民打水。每打一瓢,收取一分钱,土黄色的一分纸币和绿色的二分纸币,就这样被收了上来。
柳方跳下驴车,领导将车辕的一边架到一个石磙上,将驴子卸下,栓到杨树上歇息。领导从车下面绑着的一个化肥袋子里取出一个葫芦开的水瓢,然后站到石磙上,将油桶上面的开口打开,开始给村民打水。每打一瓢,收取一分钱,村民们似乎习以为常。打完水后都小心翼翼端着唯恐撒掉,不一会儿消失在四面八方散落的木板或者庄稼杆做的排子后面。
村民似乎习以为常,打完水都小心翼翼的端着,唯恐洒落。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四面八方散落的模板或者庄稼杆扎成的牌子后面。等所有的村民打完水,村长收取东西,把油桶的盖子扎好,又套上驴车,对柳方说:“你,跟额走。”
杨柳方顺从的跟着领导走去。绕过场坝,依然是黄土路,大约走了半里,一个用黄土混合着谷子秸秆堆砌的矮墙围成的院子映入眼帘,在院子正中的地方留了一个约摸1m宽的门口,门口有用木棍扎得简易的门挡着,正对着门的是一排窑洞,中间的一孔窑洞开门,两侧是带拱形窗户的两间卧室。主人看起来很勤劳,在院子内的一角种着简单的青菜,菜叶子上也布满黄黄的尘土。
也许是听到车轱辘和驴蹄踩路的哒哒声,一个系着绿头巾的女主人,抱着一个扎着细细的小辫的孩子,过来开门。领导将驴车赶院墙的南侧用秸秆围城的牲口棚内,而女人则顺势关好门,放下孩子,相跟着来到牲口棚旁边的棚子内打水。棚子内有用黄土砌成的一口锅灶,这里应该是厨房。柳方跟进来之后站在了院子的中央,那个孩子跑过来好奇的看着柳方,柳方报以善意的微笑。
等男人拴好牲口,回来才介绍:“这是额婆姨和娃。狗蛋,来叫叔(sou)。”
那个叫狗蛋的男孩怯生生的对着柳方叫一声“叔!”声音很是清脆,然后迅速的跑过去抱着妈妈的腿,在偷眼瞧过来。柳方“欸~”的一声答应着,本能的想去拿个小礼物作为回馈,才想起西红柿和甜瓜早没了。但男孩子的自尊心还是让他转过身,从短裤内的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一角钱,走上前去递给孩子,微笑着说:“来,狗蛋,留着买糖。”
“他叔,使不得,使不得。”孩子的妈妈一边侧身,一边拉着孩子向一边躲,终究是柳方手快,放在了孩子抱着妈妈的双臂中。
“拿着吧,叔叔给的。”领导倒是不客气。一边自顾自的洗脸,一边说。
队部就在村民买水的场院上的杨树后面,杨柳方拿着装货的手提袋,跟着领导来到这里。说是队部,其实只有和领导家一样的三间窑洞,从腰带上解下钥匙打开门,二人走进去,杨柳方看到进门的一间连简陋的桌子和条凳都没有,只是墙上挂着领导人的巨幅画像。
靠左手侧的窑洞内一侧窗台下,有一个一米见方已经发黑的大箱子,箱子上落着锁,领导打开锁,取出一台扩音器,扩音器连着一个包着红布的话筒。柳方赶紧过去接过来抱着,领导又取出四节干电池,才盖上箱子。从杨柳方手中接过设备,又打开后盖把干电池一节一节装进去,才打开录放机,窗户外不知在哪里挂着的大喇叭发出刺耳的声响后,就有了呜呜的声音。
领导示意杨柳方出去,等柳方走到场院的杨树下,就听见大喇叭传出了领导的声音:“兔子蒙(同志们),发哈(下)个通知,肥(谁)家缺少针线就来队里买,1个钱的针,2个钱的顶针,5个钱的黑白线哈。”
旋即又补充到:“没钱也可以用鸡蛋来换,作价1毛,多退少补。哈(下)面,在广播一遍...”
领导话音一落就听见啪的一声,喇叭没了声音,听起来是断了电源。还没等领导出来,就有包着绿头巾穿的破破烂烂的妇女过来。有大嗓门的对着扯出线窗户喊:“石头哥,在哪里买啊?”杨柳方这才知道领导叫: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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