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呼呼啦啦地刮起了沙尘暴,西北风裹着沙石像暴雨敲打窗户,噼噼叭叭地响。杨柳方和李桐福都被吵醒了,二人爬起来衣服都顾不得穿,手忙脚乱的顶着风沙把台锯搬到室内,因为没做防护,身上口鼻中都是尘土。李桐福没见过这阵势,和杨柳方第一次遇到时一样,一边呸呸呸的吐着尘土,一边咳,好不容易缓过来,就吃惊问道:“这是啥妖风?”
杨柳方也好久缓过来,给他讲第一次和王山出远门到忘情川回程路上遇到沙尘暴,被阻在路上一天一夜的事。
“没想到他一个当官的儿子,还那么有经验呢?”
“是的,我想如果当时是我自己出去,那就完了,咱们可能就见不上了。”
“呸呸,别瞎说。”
“所以,阿哥,王山这个人,咱们得用呢。”
“嗯,还真是。”
二人又打水洗了洗,经过这一折腾,也的确困了。加上遇到沙尘暴,杨柳方想石头村长不会来了,所以索性关掉闹钟,想偷个懒好好的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有人拍门。杨柳方翻个身继续睡,李桐福爬起来,穿上衣服过去开门,打开门看到了灰头土脸的石头村长。
“石头哥,你怎么顶着沙尘暴来了,哎呀!阿方昨夜还说你不会来呢。快进来,快进来。阿弟,阿弟,快起来,石头哥来了。”
杨柳方听到后一骨碌爬起来。衣服都有顾不得穿跑出来。“好我的哥哩,你看沙尘暴就别来了嘛!看着一身土。”
“快回去,冷,别冻着。怕耽误你事儿,刮到没怎么刮到,出门的时候快停了,就是路上落得沙尘溅的。”
“好,石头哥,别说了,牲口送到村里了?”杨柳方一边穿衣一边问。尽管刚才话里半是责备半是关怀,但内心对石头哥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个村长是一个说到做到守信用的人。
“嗯,送过了。”
“阿哥,你赶快生火给石头哥烧水,让他洗洗。”
“好好,我这就去。”李桐福答应着去烧水。
“不用了,咱们干活吧,趁着脏,咱们干点重活,弄一身汗再洗不迟。”
“那也行,石头哥,正好我阿哥给你买了一套工作服,你干完活,洗个澡换上他。”
“哎呀,花那钱呢!”
“没事,花不了多少。那石头哥,咱们今天开点料。我进了一个大家伙,你看。”说着把他带到室内看机器台锯。
“这是啥?”
“机器锯,有了它,咱们俩就不用拉大锯了,最吃力地是把那个柳树段弄起来,扶着推到锯床上。”
“喔,那这厉害呢?”
“是的,我都试过了。正好我阿哥在,如果三哥今天不来,咱们仨今天开一天料。”
〵“好。”
“阿哥,今天咱们吃硬菜,多弄饭。”
“好嘞。”李桐福答应的当口,杨柳方和石头村长已经开始搬运机器台锯了。
把台锯放到合适的位置,杨柳方让石头村长找来笤帚,把原来下好的料都清扫一遍,又找点破布把灰尘擦干净。然后把擦干净的木料接过来,打好点,画好线,启动汽油机,台锯就发动了起来。
杨柳方和石头村长二人互相协作,把下好的料用台锯上的刨刀刨平,出来的效果果然比人工要均匀和平整,并且几乎不需要怎么校平,效果非常好,这就是机器的魅力。
他们又把刨平的木料,打好点,画好线,给木料开榫卯,一样又快又好,只是像翘头案的案板,支撑腿等这些重的板材,还需要石头哥帮忙扶着,但总体轻松多了。还没到饭点,连大床的榫卯都开完了,若是没有机器台锯,只开一个床的榫卯都要两天时间。
吃过早饭,三人合力开大木料,尽管有机器台锯的帮助,三人还只是开了六根木头。还没到收工时间,一个个累的都坐在地上不动弹。还是石头村长爬起来去烧水,李桐福也挣扎起来去弄饭。等石头村长烧完水,腾出炉子,阿福把土豆和鸡块胡乱的炖在锅里,又坐一旁休息了。
劳动啊!它能结出果实,也能让人筋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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