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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在那自怨自艾时，高凤老老实实退出殿外。</P>
旁边罗祥等人靠拢过来，由丘聚问道：“高公公，这到底是怎生回事？太子殿下，还好吧？”</P>
高凤摇摇头道：“蔡国公过来一趟，没给咱这位小主子好脸色，然后太子就在那生气呢，现在谁都别进去打扰。太子殿下心情不好，这几天……都小心着点。”</P>
“蔡国公可真是不一般，都敢给太子脸色看，跟东宫讲官可不一样。东宫那些先生，就算遇到太子再淘气，也重话都不敢说。”</P>
几个太监在那嘀嘀咕咕。</P>
高凤道：“行了，吵吵闹闹的，说那些有什么用？太子殿下也有些委屈，陛下出巡，没带太子去。太子最近……算了，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都早些跟我说，我去转告太子，或者多去看看陛下在做什么，或者是打听一下皇后娘娘那边……多跟太子讲讲。”</P>
丘聚道：“太子殿下困在这东宫里，哪都不能去，我们查那些事有何用？不过咱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这东宫最近好像不太平。”</P>
有些话，是不能说得太清楚的。</P>
当太子都有危机意识的时候，下面这群太监的危机意识更强，他们会意识到，张周的态度代表着皇帝对太子态度的改观。</P>
在这种前提之下，那太子被废黜也不再是不可能的事情。</P>
以前就这一个皇子，皇帝是没得选择，太子深受宠爱，真就是想干嘛就干嘛。</P>
但现在皇帝已有了另外的皇子，且现在宫里上下都知道，那位贤妃又怀孕，且还被放到宫外，显然皇帝已没把所有的宝都押在太子身上，这是准备将来找个机会，随时把不合心意的太子给换了。</P>
高凤道：“再有谁瞎说，可别怪咱家不客气！都赶紧做事去。”</P>
尽管几个太监也没什么事情做，但在这时候，他们也识趣先躲开朱厚照，就算是随便找点事情把自己晾着，也好过于被太子迁怒。</P>
……</P>
……</P>
朱佑樘回到京师之后，对太子的关心也的确是减弱了。</P>
主要他还是没心思。</P>
朝廷上下那么多事，自己出巡后，回来还要面对一系列的人事安排，再加上跟皇后相处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和谐，再想到太子那顽劣的性格……他宁可让自己清静一点，不去想朱厚照。</P>
作为一个慈父，朱佑樘仍旧无法对太子下狠心教育，但真的是因为有了旁的选择，他也不必再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培养太子。</P>
“陛下，蔡国公到东宫，只是走了一圈，随即便出宫而去。”</P>
杨鹏在朱佑樘面前，小心翼翼奏禀道。</P>
朱佑樘听到这里，就在皱眉，显然他不太喜欢听儿子的事，那是他的烦心事。</P>
教育儿子，如果先生就能完成，当家长的，尤其是他这样身体不好，且平时工作还忙的，心思又杂的，更不希望被儿子的事所烦扰。</P>
朱佑樘道：“见过一趟，也就行了。”</P>
杨鹏道：“太子似乎有些难过，好像……蔡国公未对太子有好脸色，随后连东宫的那些侍从，都被太子赶出文华殿。”</P>
“这叫任性！”朱佑樘道，“若他用功读书，怎么都行，可他这是在胡闹！是朕跟秉宽说的，以后不用在意太子的心思，哪怕是让他有所教训，都是应该的。”</P>
张周当然不是无的放矢。</P>
跟朱厚照是否搞好关系……好像也并不太重要。</P>
熊孩子一个，非要找点什么事顺着他，哄着他，早晚会让朱厚照觉得，所有人都要顺着他的意思。</P>
而张周与别人不同的是，他自己就是教育工作者出身，难道不知道面对一个叛逆的孩子，应该怎么做？</P>
至于以后是否帮朱厚照，这其实也是个伪命题，他要做的，并不是协助于皇室或是哪个皇子，而是为整个天下，在这种前提之下，朱厚照也只能算是他一个不听话的学生，而不应该成为他的上级。</P>
连当皇帝的都站在他这边，他更无须去考虑熊孩子的想法。</P>
朱厚照道：“最近太子的事，不必跟朕提了，京城内外的事务不少，做你的事情去。”</P>
杨鹏恭谨行礼道：“是。”</P>
这会的杨鹏似乎也意识到，太子好像真的是失宠了。</P>
皇帝的儿子，居然还不如皇帝的朋友兼大臣更得信任，这说出去谁信？</P>
不过再想想，当皇帝的，心思大概也不能跟市井百姓一样，谁说当皇帝的一定要把儿子的利益放在最先，之前皇帝够宠爱太子的，看看把太子宠成什么样子了？</P>
或许是用一些非常手段，能让太子转性吧。</P>
……</P>
……</P>
张周出了宫门，悠哉悠哉便回家了。</P>
这几天他也才刚回来，正好跟家里人团聚一下，这也是崔莺入门后，第一次进家门，作为一家之主的张周，也要为这位小娇妻做主，以便让她融入进来。</P>
回到家，一家女人都坐在一起，就好像要聆听他教诲一样。</P>
张周并没有去说宁彤的事，也是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去说。</P>
“老爷，莺莺进门，妾身几个都送了她礼物，院子都收拾好，您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再说一声，妾身也好去准备。”</P>
蒋苹渝充分发挥了身为一家主母的贤惠。</P>
旁人是想争而争不得，而她是不想去争。</P>
或许眼前的生活，对她来说就是心满意足的，再没什么必要去折腾，当然这时代所谓的女德教育，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她作为张周的正妻，似乎也想做好表率。</P>
张周看着崔莺，此时的她还显得很羞赧。</P>
在滨海城后期，她的话就很多，就好像个开心的麻雀，但回到京师后，她就恢复了一个胆怯少女的性格。</P>
张周笑道：“你们女人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那么多。倒是要经常出门看看，城里的名胜古迹，还有热闹人多的地方，都可以走走。不要把自己束缚起来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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