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异常的难听且嘶哑,传入三人耳中,让三人的胳膊上直起鸡皮疙瘩。
但下一秒那道黑影便消失不见了,紧接着停尸房内的灯也亮了起来。
“尼玛的,敢威胁我们民调局?胆肥了!”
胖子骂了一句,三人迅速跑上前来,一把拽开了铁门,可走廊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再往旁边的值班室看去,那两名调查员此刻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三人赶紧上前去检查了一番,片刻之后马小玲方才松了口气:
“只是鬼遮眼,用不了多久就会醒……”
鬼遮眼,是一种民间冲邪之事,就像是鬼打墙一般。
鬼打墙说白了就是迷人眼,让人无法正确的做出分辨,始终离不开被困的地方。
而现在这两名调查员亦是如此,只是他们被迷的并非是方向,而是心神。
事态的发展让三人感到越来越奇怪,尤其是方才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那道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是一直在这里却没被发觉,还是特地来这里就为了警告三人?
眼前的情况让三个人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便没有在此处久留,而是驱车赶回民调局。
在回去的路上,胖子有意的加快了速度,因此二十分钟之后,三人便火急火燎的赶回了民调局。
此时还不到深夜,但夜色已浓,尤其是冷清的流火大道,更显夜色深沉,似乎起雾了。
封云从三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
“好大的口气,居然都威胁到了民调局的头上……”
黑影留下的这句话,在封云看来简直太过狂妄,不论这邪祟是什么,嚣张的态度都令他无法容忍。
民调局立威都还没找着没机会,又岂能容许妖物如此嚣张。
“就是的,这妖物不知道咱们流火大道号称镇妖街吗,简直胆肥了,这次逮着他,看我不扒了他皮!”
胖子也是怒气澎湃,当然这‘镇妖街’是他自己起的名字。
“胖子,详细说说你在假死状态下都看到了些什么?”
在封云的询问下,胖子很快便将所见所闻详细的说了一遍,在听完这一切之后,封云的眉宇间也充斥着几分疑惑:
“看来这些尸体,很可能都是受到了邪祟的控制……”
“局长,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回溯状态下,我还会被发现呢?”
胖子心里始终盘踞着这样的疑惑,此刻自然忍不住向封云开口询问道。
然而对此封云却是很快摇了摇头:
“问题并不出在回溯中,真正受影响的是你的身体。
所以蹊跷的地方不在于为什么你在回溯状态会被发觉,而在于为什么这邪祟能在炎麒麟和马玲儿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影响你的肉身。”
“啊?”
马玲儿和炎麒麟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局长,您的意思是说,有东西一直藏在那里,但我们却毫无察觉?”
“不好说,但胖子的肉身一定受到了影响。
暂时还不能确定究竟是那邪祟一直隐藏在那里,还是邪祟的能力比较特殊。
这个案子蹊跷的很,更何况居然还留下威胁口信,我倒想看看,它究竟是什么路子,又有几斤几两!”
封云此刻也已经意识到,这案子里存在着诸多蹊跷的地方。
不过首先能够确定的是,这次作祟的邪祟本事不小,至少比先前几人处理过的僵尸和平头哥要神通广大的多。
虽不知实力水平如何,但起码在这术法上,确实有两下子,不然也无法如此警告胖子,怪不得有如此底气!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三人就没有应对的能力,最多明天,三人的武器就都会制成,到那时候三人的实力也能因此而得到不小的提升。
但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要尽快搞清楚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
知根知底,才能行动顺利。
通过胖子的假死回溯,大概能够判断那些尸体,应该是受到了邪祟的控制,自主的走出了医院。
可尸体究竟去了哪里,邪祟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都是需要调查的。
还有那停尸房门外突然出现的黑影,究竟是邪祟在挑衅还是另有隐情,目前也不能轻下定论。
因此,几人在接下来的会议中一同在梳理调查方向。
可这事出的蹊跷,现有的线索又着实不多,以至于这条调查方向总在最关键的时刻遭遇瓶颈。
这一夜,民调局灯火通明,胖子三人各自表达对案件的观点和看法,封云确实大部分时间只是倾听,并没有做任何表态。
只是在他的眼神里,始终充斥着思索的神情,好似从三人之间的交谈中听出了什么端倪。
胖子几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因为医院失踪案而争论不休的时候,这一夜也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太平。
远在高新城的提邢司,在这深更半夜,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距离高新城提邢司三公里外的一片树林里。
月光费力的透过茂密的树枝,将些许月光洒入林中,照在了一个匆忙的身影上。
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皮肤黝黑,胳膊健硕,显然是常年暴晒在阳光下并从事体力工作的人。
奇怪的是,这个年轻人的身上不断的在往下滴着水滴,浑身湿漉漉的,就像刚刚从水里爬出来似的。
他的面色煞白,嘴里一直在哆哆嗦嗦着,念叨着什么。
踉踉跄跄的身影穿行于林中,地上则留下了清晰的水痕。
当着年轻人浑浑噩噩的从林子里跑出来时,好像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出现在了车水马龙的大道上似的。
“滴滴……”
对于这个突然从旁边树林里跑出来的人,开车的司机们毫无防范,只能一边急躁地按着喇叭一边猛打方向盘。
好在现在已经是半夜了,这条路虽然是城市主干道,但此时并没有太大的车流,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这个年轻人对于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眼神空洞的朝着前方,踉踉跄跄的跑去,只留下受到惊吓的司机,透过窗子破口大骂。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人,在路灯的照耀下,这个浑身一直在不断往下滴水的年轻人,脸色显得更加惨白了。
行人们纷纷站住脚步,好奇地看着年轻人跑远的身影,时不时的讨论几句,谁也不知道这年轻人到底从何而来。
终于,这年轻人最终筋疲力尽的跑到了提刑司的门口。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拍在了守卫的透明玻璃上:
“报案!我要报案!有鬼船!”
刚刚从流火大道驱车四十多分钟赶回来不久的陈胜东,很快就听到了外面走廊上来来回回急促的跑步声。
就在他抬头朝着门外看去的时候,就发现一名组员正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
“组长,出事了!有一个小伙子来报案,浑身湿漉漉的,嘴里一直念叨着他遇到了鬼船。”
陈胜东皱了皱眉头,紧接着便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这小伙子已经被安顿在了一间办公室里,不少调查员都疑惑的围在小伙子的身边。
而这小伙子拿着水杯的手一直在不断颤抖,他的双眼空洞,脸上写满了哀伤。
“陈组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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