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况下,益州北可进关中,东可入荆扬,南能通交州,再也不必困守一地!
而且自家小妹……按下了这个想法,吴懿变得斗志昂扬。
在随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吴懿和张嶷就宛如两条手臂,对整个滇南泽附近进行了详细的来回梳理。
滇池、毋单、同并、西丰、胜休等一些比较重要的城池也正式驻兵派官,此地也正式重新平定,成为益州的一部分。
这些梳理完之后已经是二月初,吴懿马不停蹄继续带兵南进。
进乘峡道连通交州和益州,吴懿命李恢驻守滇南泽,自己与张嶷集中兵力优势,直接攻克了进乘峡道北端的贲古县城。
随后命司马懿驻守这里,吴懿与张嶷再次挥师向东,顺利攻克了镡封县。
并在宛温城北截住了爨氏欲逃的最后余孽。
这场战斗毫无任何悬念,一心要逃的爨氏反而覆灭的飞快,死的死,降的降,不大的战场上很快就没有站着的敌军。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宛温人选择大开城门,恭迎吴懿等人入城。
“征战近八月,如今益州终平。”
登上宛温不大的城楼,吴懿述说着简单的功绩。
而在一旁的张嶷早已是面色激动,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最终闷声道:
“若是主公在此就好了。”
吴懿没说话,但脸上同样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最终吴懿还是收拾了心情,遥遥看了眼下面士卒正在清点的爨氏乱贼,笑道:
“些许贼人皆为螳臂挡车之辈,如今主公恐怕已经至汉中矣。”
“等我等回返,或能听到还定三秦的消息。”
这个想象反倒是让张嶷更激动了。
不过吴懿则是有点拿捏不准接下来要如何做。
从贲古入进乘道,行上两百余里便是交趾。
这宛温往东是牂柯道,道路复杂能至交州的合浦。
南中平定的消息多半会被商贾们通过这两条商路带到交州去。
不知道交州的士燮会作何反应?
那与自己同名的司马懿应该是能将此事处理妥善的吧?
情不自禁的,吴懿心里蹦出来了这个名字。
但吴懿却并不敢如此做。
主公返成都之前曾私下与他交代,这司马懿不可委以重任。
这也是他指定李恢镇守滇南泽而将司马懿带在身旁的原因。
毕竟自己和主公的关系或许会变得千丝万缕,吴懿不想耽误自家小娘,主打的就俩字儿:
听劝。
宛温虽然人多,但此地偏远,繁华皆因商贸,既无大族也无巨贾,翻不起什么风浪。
因此留下些许士卒之后,吴懿便正式打道回府。
相较来说滇南泽才是益州南部真正的膏腴之地,需要花费力气经略。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回到贲古县时,司马懿送来了一个让吴懿惊讶万分的消息:
“交州来使?”
司马懿点头确认:
“为首者乃是士燮之子士徽。”
“还有两位副使,一者名为鲁蒙,一者名为甘议。”
沉吟了一下,司马懿送上了自己的判断:
“余观之,二者皆非常人也。”
吴懿点点头,脸色看不出喜怒:
“彼辈可有说,此行所为何事?”
说起来这个,司马懿的脸上写满了很感兴趣:
“荆南有变,欲来借兵。”
吴懿哑然,万万没想到竟是这番理由。
司马懿往前小小跨了一步,低声道:
“将军,余以为……”
不待司马懿说完,吴懿便便摆了摆手。
既是主公特意交代过的,吴懿不想让对方左右自己的决定。
而在此时,吴懿忽然想起来了远在成都的自家妹子。
他们本是陈留人,叔父吴匡乃是大将军何进的副将。
何进身死,朝中乱象丛生,吴家恐被株连,干脆搭上了彼时熟识的刘焉这条船入蜀。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天下乱象竟也应在了刘焉身上。
眼看着刘焉斩汉使,断汉中,造皇帝舆车甚至意图进攻长安自立,吴懿感觉父亲当初多半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遭。
更没想到的是,刘焉欲据益州乱汉,如今又有主公走高皇帝旧路复汉。
既如此,便不可做困守之徒,因此吴懿挥挥手:
“那便见见这交州使者。”
而在吴懿思念自家妹子的同时,正在与孙夫人小声说话的吴氏女似乎心有所感,朝着南边发了一会儿呆。
这番走神很快便被阿斗察觉,当即便抱着吴氏女的小腿撒娇起来。
如此行为不免让孙夫人有些吃味:
“阿斗,五禽戏还余十组呢。”
同时不忘用木剑敲了敲阿斗的肩膀示意其专注。
于是阿斗便老老实实继续做那没做完的五禽戏。
被父亲接来成都后一起生活不过数月,父亲就再度离开,连诸葛师傅都一起去汉中了。
诸葛师傅走之前交代的话他还记在心里,他要强身、勤学,如此才能早点帮助父亲,并能相随父亲左右!
吴氏女叹了一口气,兄长南征未归,玄德公如今也已去了汉中。
成都生机盎然依旧的景象在她眼中却已都没了意思,站在一旁看着阿斗努力练习五禽戏之余,吴氏女则是忽然记了起来。
孙夫人也是有兄长的。
只不过孙夫人这个兄长,不管不问不说,如今还骤然轻袭玄德公。
孙夫人夹在其中定然也是两相为难且委屈。
相较而言,自己这些许愁绪反倒是不算什么了。
远处的甘夫人坐在椅子上,瞧着吴氏女低声与孙夫人说了些什么,引得她咯咯笑了起来,引得眉头愁绪散去了些许,心下也多了些宽慰。
不知夫君在汉中,安否?
而此时的刘备倒是觉得自己快活得很。
大踏步入了上邽,遥遥便是大笑:
“一岁不见,宪和犹安,吾心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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