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朝的这片刻功夫,苏仁安心里有数。
陈朝绝对不是商人!
而是官宦!
“不知如何称呼?”苏仁安主动开口询问。
“就叫陈员外吧。”
陈朝已经习惯这个称呼,又道:
“苏仁安,子子厚,青州人士,家中有老父老母,还有一个亲妹妹,年仅十二?”
来之前,陈朝已经派人调查清楚苏仁安的背景,没什么特别的。
苏仁安点点头,不知道陈朝要做什么。
“这首诗,可还认得?”
陈朝从身后书桌上拿起那首陶渊明的《饮酒》,放在苏仁安面前。
苏仁安一看,点点头。
“认得。”
“写的可好?”
“好。”
“我写的。”
“嗯?”
苏仁安一愣,站起来,忙拱手认错:
“苏某不知这首诗是员外所写,拿来在诗会上邀名,还请员外恕罪!”
陈朝笑笑,轻轻拍了拍苏仁安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好。
“无妨。诗写出来,本就是用来让其他人鉴赏的,作一首好诗,却私藏起来,难免有让明珠蒙尘之罪,你做的很好,要不然我何来如今的诗名?”
苏仁安心里惴惴不安,抬眼道,“可世人,并不知员外的真实名讳,只知无名氏。”
陈朝又摆摆手,“无妨……无名氏挺好的。”
说罢,陈朝轻笑两声,背着双手,在苏仁安面前踱步,走一阵停一阵。
“此诗,在燕王府龟鹤园诗会上一举夺名,一半是我的功劳,因为这首诗是我写的,一半是你苏仁安的功劳,因为诗是你带去诗会上的,要不然,此诗,或许会被某人拿来当厕纸浪费掉……”
说话的时候,陈朝故意看了侯吉一眼。
侯吉眼睛望天,嘴巴撅起,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天知道,当侯吉知道相爷不喜欢拿厕棍,而是喜欢拿纸擦屁股后,他闲来无事也试了试。
于是,他爱上了侧纸。
厕棍简直又硬又难用。
陈朝继续侃侃而谈:
“此诗没有被浪费掉,你苏仁安当居首功!”
苏仁安站起来,低头拱手:“不敢不敢,员外老爷不追究苏某欺世盗名之罪,苏某已经很感激了。”
陈朝走至书桌旁,搬开上面的檀木盒子,下面压着这几日陈朝精心“创作”的几首诗。
取来诗,陈朝交给苏仁安,让他先看看。
苏仁安一边看,陈朝一边说:
“这几首,是我近日所作,我需要你几日后,在南山诗会上将这些诗一字不落地当众念出来,就像在燕王府诗会上一样。若是有人问起这几首是谁所作?你依旧说,乃无名氏所作,绝不可透露我的真实身份。”
“事成之后,监生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六七品的小官你随便挑,若是监生想衣锦还乡,任一方父母官,我也可以满足你,但前提是这件事得办好!”
苏仁安突然痛哭流涕,噗通一声又跪下,高呼:
“苏某谨遵员外老爷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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