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剑光如同飘飞的彼岸花瓣,在那飞舞的美丽中暗藏着属于轮回道的气息,让人在这美丽中沉沦到死。
悲之剑意的笼罩让袭击者首领无时无刻不想大哭一场,胸中的酸涩感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根本无法凝神战斗。
这无疑让月倾寒用剑为他编织而成的死亡花瓣更具威力。
如果给袭击者首领一个熟悉悲之剑意的机会,那么在月倾寒不用问月剑、不化凰的情况下,他是稳占上风的。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尽管他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尽管他是手持中品帝器的帝阶中期修炼者,可当他面对从未接触过的悲之剑意之时,也不免左支右绌,极为狼狈。
“叮叮叮!”剑芒与长剑相击,竟然发出了如金铁交击般的声音。
那清脆悦耳的声音让袭击者首领几欲发狂。
他第一次知道,剑速若是快到一定的程度,那么只需要少许的威力配合便会变的极为可怕!
“刺啦!”袭击者首领一个没照顾到便被月倾寒在他的胸膛上划开了一道血口,鲜血立时狂涌而出,染红了他半个上半身,再加上脖颈处的伤口,显得他极为的凄惨。
月倾寒翻腕,云水十八剑第十七剑顺势使出,剑芒自下而上,划向袭击者首领的咽喉。
袭击者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胸膛,急忙以长剑自右向左地斩向剑芒,试图将其斩开。
“叮”的一声,长剑与剑气相撞。
月倾寒却是借着反震之力手腕下压,剑芒的剑刃改纵向为横向,脚下同时施展了闪月。
只见,白色的身影脚下轻点,如同滑行于白雪之上的精灵般从袭击者的右侧翩然而过。
“噗”的一声,二人交错之时,月倾寒手中的剑芒轻松的斩过了袭击者首领的腰间,将其拦腰斩为了两半。
鲜血四处喷溅,距离最近的月倾寒却是翻手在自己身后舞出朵朵剑花,将所有的鲜血格挡在外,不落半点于身。
“啊!”袭击者首领临死的惨叫声响彻数里之地,震得树上本就长得不太结实的黄叶簌簌而落!
配上他那断为两截的身体和他那因为痛苦而紧闭的双眼,这里,更像轮回道前的鬼门关了!
月倾寒散去指尖上的剑芒,看向叶红莲那边,发现那边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其中一名帝阶初期的袭击者明显是被伯仲一刀劈成两半的,而另外一人的后心上赫然钉着一只青色的箭矢,明显是风灵出手了。
眼看着战斗已经结束,陆书文六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纷纷翻身下马,快步来到月倾寒面前。
陆书文当先对月倾寒微微躬身,抱拳一礼道:“在下陆书文,多谢韩小姐出手相助!若非韩小姐出手,我等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很聪明的没有询问那只箭矢的主人是谁,人家没有现身明摆着是不想和他们有什么交集,若是多嘴的去问就有些讨人厌了。
伯仲豪爽地一笑,高声道:“不错,若不是韩小姐你,我这百八十斤是要交代在这了。”
叶红莲微笑着也对月倾寒抱了抱拳,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其余三人同样抱了抱拳,那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样子和背景没什么区别。
月倾寒淡淡地看了陆书文、伯仲和叶红莲一眼,平静道:“凌双呢?”
陆书文眸光微闪:想不到这位韩姑娘竟然第一时间就问凌双,看来她们的交情当真不浅,可奇怪的是她们结识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个月才对,怎么就……
心里想着,他面上却是微笑着回答道:“时间快到了,闻国皇室盯凌双盯地比较紧,所以她必须呆在家里。”
月倾寒微微敛眸,点了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身向马车走去。
“哎!韩姑娘!”陆书文见她的神情,心中已是有所猜测,便扬声问道,“不知您要去哪?”
月倾寒脚步不停,只向后挥了挥手,淡淡道:“闻城!”话落,白影一闪,她已经进入了车厢。
车厢内,风灵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见她上来,便轻声道:“林中没有人。”
“嗯!”月倾寒微笑点头,随即看向风雪,眼带坚定,轻声道,“大姨,要麻烦您和我走一趟闻城了,治伤的事情怕是要拖很久了。”
说出这种话,表示她已经决定了,虽然没有和风雪商议是对她的不尊重,但鬼女的安危终究是让她无法迟疑,也不会迟疑。
风灵眸光微动,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人要知足,她娘虽然是月倾寒的亲大姨,但终究是缺失了十六年。
对方愿意帮她娘去求其师父已经仁至义尽,她岂能让她眼看着好友有难而不顾呢?
她娘的伤又不是真的有多急。
风雪瞥到自家女儿的表情,心中很是满意,她这一生有风灵和林御风这一双儿女便已经足够,现在又多了一个优秀无比的外甥女,足见上天已经对她不薄了。
她微笑着伸手,白皙的手掌温柔地抚上了月倾寒的头顶,柔声道:“没事的,你大姨我这伤已经有二十年了,无所谓多几天或是少几天的,既然鬼女那边不安全,自然是先顾鬼女。”
月倾寒只觉头顶的手无比的温暖,直直暖入了她的心里,清冷的面容上自然地泛起一丝温柔,她侧头对车帘外的魅姬道:“魅姬,改道去闻城!”
“是,小姐!”
看着掉头远去的马车,陆书文沉吟着缓缓问道:“莲姨,您说,她和小妹的交情够深么?”
叶红莲同样看着离去的马车,向身后的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看看那两名被月倾寒废去丹田的人。
同时,她微笑道:“有一种男女之情叫一见钟情,有一种男人之间的友情叫英雄相惜,有一种女人之间的友情叫直觉上的默契,她和凌双应该就是这种默契,那日岩浆湖一战,她和凌双表现出的默契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伯仲也笑着道:“不错,那种默契,已经到了不需要说话和给眼色的地步了,额……怎么说呢?”他摸了摸脑袋,想用一个形容词,最后蹦出一句,“很厉害!”
陆书文笑了笑:相交不到一月的默契吗?还真是神奇。
恰在此时,那三人已经回来了。
其中一人道:“公子,将军,那两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陆书文点了点头,对此并不意外。
他转身向马匹走去,同时道:“仲叔、莲姨,我们该走了。”
伯仲和叶红莲点头,也走向了马匹。
六人飞身上马,直奔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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