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伟、罗翔来到二楼,自是不敢随意交谈了,但听了这话,也是一脸诧异,尤其罗翔,那表情更是说不出的古怪。
郑兴业皱着眉头坐下,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赵畅此话,到底有何用意?
是要考验我?还是试探我?又或者是因为我轻慢了他的好友,因此刻意这般言语,想要敲打、警示于我。
疑惑之中,他还是依赵畅之意,顺势坐下——先前赵民请示之后,这玉宇楼东家便亲自安排了坐席与矮桌,现在这郑兴业三人依次坐下,与赵畅三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那边,赵民又把郑兴业写好的原稿呈了上来,放在赵畅三人面前。
“好字!”赵畅一开口,便让郑兴业精神一震,先前的一点疑惑,也稍微缓解,不过看着旁边李怀你一脸笑容,却是怎么都觉得别扭,索性不言。
没想到他不说,李怀反而主动开口道:“郑君啊,你这文章我看了,也算是言之有物,在这钱财上看的通透啊,对了,你说着中原总要之地的驻军耗费颇多,五万兵士一年就要一百二十万贯,十万兵士二百四十万贯?”
面对这等问询,郑兴业自然不愿回答,这李怀本就让他看着生厌,现在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一纨绔儿,仗着出身,也敢在此聒噪?还问询兵事,简直可笑!
只是注意到赵畅、张坤的模样,郑兴业还是有些不乐意的回答道:“正是如此,此乃沉重开支,而且按着国朝规矩,但凡动用兵马,除了州郡,去往他域,除了应有的军费之外,还要有一笔‘出界粮’,更有甚者,还有一比‘资遣’,因而耗费更巨!实乃隐患!朝廷钱财因此而消耗众多!”最后他却是朝着小国公拱拱手。
赵畅点点头道:“此言不假,这里面弊端不小,寻常人只是看着兵马动,不知粮草难,不少书生若是谈及兵马,往往二十万、三十万的说,却不知道,即便只是动用五万,光是开销,便足以让朝廷头疼了。”
郑兴业得了夸赞,笑而不语。
罗翔则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走上来,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暗暗担忧。
这时,李怀却忽然道:“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什么?”
郑兴业神色一变,有些不解。
李怀便继续道:“朝廷兵马粮草皆有法度,调度、粮饷各有所属,各司衙门专供不同,这军费多少,一年几何,人吃马嚼耗费几许,纵然不算隐秘,但也不是寻常人物能知,你是何来历,能尽知之?”
末了,他还问了张坤一句:“守拙,你可知晓这些?”
“略有耳闻,”张坤深深看了李怀一眼,却还是答道:“但确实知晓的不甚清楚。”
“我……”郑兴业张嘴欲言,但话到一半,却没有说出来。
旁人也是纷纷侧目,连赵畅都像是突然想起这点一样。
盖因这些消息,真要是算起来,确实不容易得到,若是李怀还好,毕竟定襄侯也是荀贵之流,在军中颇有根基,但郑兴业又凭什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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