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办法和黄祖相比,没有十万水军是无法攻陷江夏的,即使攻襄阳不成功,安陆黄氏丢出黄祖赔罪,就能换得江东和解,黄氏也不过是换个护卫首领,黄氏旁支子弟甚多,不差哪一个。
用灭族的危险赌入主襄阳,对光棍来说可以一试,对世家来说,赌注远远大过获利,智者不为也。因此他属下的命令是迎接坤字营入驻蔡氏庄园,殷勤服侍不得有任何为难,同时,江陵一万兵马严守军营,任何事情都不得调动。
在黄射闷声屏气等待中,蔡瑁仔细回想襄阳城的漏洞,再想到江东的商人和诱招的两万青壮,如果商人是江东裁撤的老兵,带着两万青壮,只需如此这般布置,张允一万五千人就很难偷袭成功。
张易带着六万大军一直停驻陈留,却一直不北伐,就是要接应襄阳,只要抗住张允攻击,张易大军迅速进入襄阳后,可以直接反扑到江陵,他和张允的五万兵马转眼就烟消云散,蔡氏就会被张易连根拔起,江东集团就拥有襄阳到江陵的广大地盘,江夏四周都是江东集团,安陆黄氏缴械投降不过是时间问题,黄氏家大业大,人口众多,就算主家被杀,也没有灭族危险,其他人依附江东,完全没有问题。
蒯良被拘押,蒯越立刻领兵去新野,远远离开襄阳,就是蒯家预见到江东的阴谋,才努力置身事外。
蔡瑁越想思虑越清晰,吓得冷汗直冒,好像淋雨一样,转眼浑身湿透。
黄射见到蔡瑁如此,立刻小声问:“将军何故如此?将军,将军醒醒。”
蔡瑁听得黄射说醒醒,念头急转,眼睛往上一翻,然后一头栽倒在地,随便黄射怎么摇,手下护卫怎么捏人中,蔡瑁绷紧浑身肌肉,只抽搐,就是不睁眼睛。
按照约定时间,张允应该已经攻击,黄祖应该也参与围攻,停已经停不下来了,反正蔡家兵没出防区,不如自己装病,让蔡家脱身事外,两三天后就能见分晓,万一张允能成功,也无法怪罪他蔡瑁,大不了襄阳留给张允罢了。
当时两人密探,没有第三人在场,蔡瑁突发恶疾昏迷,黄射大声呼叫时,被蔡家卫士控制,想要证明自己无辜,得等蔡瑁清醒才行,面对冷漠的卫队,黄射再着急也没有办法。
因为一直是陈到出头,蔡忠把陈到当成主官,蔡瑁昏迷时,陈到领着几个低级将领,正陪着蔡忠喝酒,酒过三巡,就有一队舞姬上场,在乐师伴奏下开始跳舞,舞动中媚眼深情地在陈到几人身上流连。
蔡忠借端酒杯喝酒时,仔细观察着几个将士的反应,陈到还能自重身份,手下几个将领盯着舞姬妖娆的身材目不转睛,对蔡忠端酒劝进没有一点反应。
蔡忠心里大定,如果这些军队真有偷袭江陵的打算,肯定很戒备,不会如此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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