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说的是啊。”
文丑点了点头道。“只是城南的防御工事若不修补,只怕汉军有个半月时间,便能填平陷坑,攻击过来了。”
“主公要我们坚守两个月,若汉军用那霹雳车不断轰击城墙,只怕……”
文丑没有继续往下说,但陈宫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将军莫慌,夜间可派兵士深挖壕沟,他填多少,我们便在城南挖多少。”
“夜间无光,那弩车定然无用,士卒隐于壕沟之下,那霹雳车的威力便会骤减。”
陈宫微微一笑,立刻献计道。
“先生说得不错,就依先生之言吧。”
文丑采纳了陈宫的建议,毕竟除却这办法外,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两日后。
清河城南前,再也看不见鹿角与拒马,但是陷坑依旧遍布此地,饶是步卒在不熟悉的情况下,也难以行军。
这靠近清渊的五里地还好说,但是进入清河城前五百步的地方,便是大军冒着城头的滚木礌石与箭支用命填坑,只怕效率也不会太高。
这一日,戏志才勘探完地形,回到了刘辩营中。
“陛下,臣已勘察完毕。”
“志才可有收获?”
刘辩当即问道。
“陛下若是问水淹清河一事,只怕臣要令陛下失望了。”
戏志才拱手说道。
“罢了,原先朕也没有觉得此战会如此容易的,辛苦志才了,快快下去休息吧。”
刘辩闻言,心中虽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
“陛下稍待。”
戏志才说着,拿出了自己手绘的地形图,放到了刘辩面前。
“水淹清河做不到,但是水淹清河城南却能做到。”
“臣查探了清河整体的地势,此地北高南低,城南处则是地势最低之地。”
“此刻文丑军为防止我军攻城,又在城南处挖了许多壕沟,若是陛下将这些壕沟与水道相连,一旦进入春夏之交的汛期,清河城南便会成为一片湖沼之地。”
戏志才说罢,营中诸将皆是面面相觑。
这城南化作湖沼与攻下清河有何帮助?
刘辩看着戏志才手绘的图纸,也不禁发愣。
此地水汛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几日的汛期结束,这城南该有的陷坑不还是留在原地吗?
“朕,有所不解,请军师教导。”
刘辩罕见地被这题目难住,但他立刻起身拱手,发问道。
众将见天子如是,自然也一同行礼,“请军师赐教!”
“陛下,这是臣的本分,岂能让陛下行师礼!”
戏志才受宠若惊,连忙摆手。
“军师不必客气,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刘辩十分认真地再次行礼,这无疑是在众将面前,拔高了戏志才的身份。
要知道戏志才这是第一次随军,虽然有郭嘉等人的奇功在前,但众将依旧对戏志才不算太过重视。
戏志才见状,不再犹豫,立刻拿起手绘的地图说道。
“敢问陛下,汛期之水为浊水还是清水?”
“自然是浊水了,汛期水流翻腾,会将河底的淤泥翻搅上来。”
刘辩下意识地回答道。
“这就是了,若是我等分段截留城南水脉,助力上游水浪,加之文丑军先前所挖的壕沟相助,只待汛期一到。”
“我军开闸放水,那浊浪必然会冲入城南之地,经过水流的冲刷,壕沟的两侧会变得平整,而留下的淤泥则会自然地填补到壕沟之中。”
戏志才用尽量简短的语言,说明了水淹城南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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