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了刘岱的惨状,并未嘲笑,反倒是露出了可惜的神色,“刘兖州,如此,可愿降汉?”
刘岱拢了拢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与刘辩四目相对,“陛下,何苦如此呢?您要兖州之地,臣难道能不给吗?”
“刘岱啊,咱们直接点,你若是亲汉的,又怎会与袁绍合谋呢?”
“哼?败军之将,臣无话可说,只是你刘辩是汉家,渤海王刘协便不是了?我刘岱终究是汉室宗亲,你杀不得我,最多是让我在朝中当个闲职罢了。”
刘岱侧目,有些不屑地看着刘辩。
刘辩倒是没有动气,并且还很认可地点了点头,“朕可照例封你为不义侯或者昏侯,令你名扬青史。”
“当然,朕也不会令你回京,你便在桥瑁手下养老吧。”
刘岱闻言,侧目变成了怒瞪,腰间佩剑出鞘,“刘辩小儿!你敢辱……”
刘岱话没说完,便被许褚一刀枭首断魂。
“直视陛下,有刺王杀驾之嫌!”许褚杀完人,还不忘找个借口。
这番操作,吓死了王彧和身后的刘岱亲卫。眼看自己投降都要死,他们立刻架起了手中的武器。
刘辩也没料到许褚如此莽撞,立刻高声大呼,“许将军无礼!刘岱是朕的皇亲,岂可擅杀!典韦!歇去许褚兵器铠甲,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典韦愣了一下,但依旧照做了。
“刘岱降兵,可归汉,剩余之事,便交给王先生了。”
刘辩在马上一拱手,看向王彧说道。
王彧闻言咽了口唾沫,立刻答应。
在他的安抚下,刘岱的亲军这才放下武器。
而刘辩则是立刻领军回到了鄄城之中。
府衙之内,一身白衣的许褚被典韦押到了刘辩面前。
“许褚,你喝醉了,看到刘岱要抽剑才杀人的对吗?”
刘辩看着许褚,柔声问道。
“臣没有喝醉!臣就是见不得他一败军之人,还如此嚣张!”
刘辩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挥了挥手,兵士们立刻端上一坛烈酒,“典韦,给他喝。”
典韦应了一声,立刻让手下兵士拉住许褚,扣开酒封,便对着许褚灌去。
一坛下肚,许褚打了个酒嗝,面色微红。
“醉了吗?”
刘辩看着许褚问道。
“有…有一点。”
“那继续喝。”
刘辩说完,典韦继续灌酒,直到三坛灌入,许褚已经眼神漂浮。
“许褚醉酒杀人,然战场之上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典将军亲自行刑,再扣许褚一年俸禄,补偿刘岱家眷。”
刘辩说罢,典韦嘿嘿一笑,立刻拉着许褚出去“杖责”。
当日午后,桥瑁带着于禁、乐进、鲍信等人一同赶来了鄄城,等待刘辩的诏命。
桥瑁听闻刘岱被许褚斩杀,又听了刘辩对许褚的责罚,心中对许褚的好感骤升,立刻跑到行刑之处。
他看着醉如烂泥的许褚,立刻上前同典韦说道,“典将军,在下甚是佩服许将军的忠勇,家中女儿更是以许将军为当世英雄。”
“典将军可否容在下之女,照顾许将军?”
桥瑁说罢,从袖中摸出了一块看着便价格不菲的玉珏塞入了典韦手中。
典韦摸了摸脑袋,在他的思维中,自己虽然手下留情,但是百杖之后,许褚屁股定然开花,留在军中的确不如在濮阳城中修养。
他原本是想答应的,但看向桥瑁给的玉珏,却又犹豫了起来,好像历来只有陛下给自己东西,旁人还真没有给过自己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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