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昱却是一拱手,满脸喜色地答应了下来。
终是赵云撑不住气,觉得薄待了人家,立刻拱手,“陛下,是否让先生换了衣服,喝碗驱寒汤再去?”
“赵将军,不必了,汤可为我留一碗,我稍候便归。”
程昱笑了笑,连头发都不理,骑上刘辩命人准备的好的马,要了赵云拿去的信,便一人一骑再次绕了一圈,奔向了陈留北门。
“子龙啊,如此天气,你若是前线来送信的,会有穿着干净衣服,仪容规整吗?”
刘辩走下帅案,将火盆向着赵云又移了一些,说道。
赵云闻言,哑然失笑。
“许褚,典韦,去备好我军衣物,于禁若降,立刻让他的士卒换上,另外选十名好手跟着程昱,他若是不入陈留,立刻截杀。”
“遵命。”
两人领了旨意,立刻退了出去。
“陛下觉得他是真的?”
“以刘岱的智慧想不到将计就计,但鲍信能想到,他若是能想到,必然不会让送信之人经过离狐如此远路去陈留。”
“而是应该让送信之人,先西行,再南下平丘,直入陈留,这是最快的路线。”
“之所以绕路,是为了怕被刘岱发现吧,当然有可能是鲍信才智奇绝,以绕路骗我们相信。”
刘辩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但,无论如何,若他误打误撞进入了你们伏兵的范围,那么他的第一要务该是回去禀报鲍信,离狐有伏兵在侧。”
“但他见你之后,直说了要去劝降于禁,并没有要折返的意思,当然这还有可能是迷惑我们的计策。”
“所以那程昱不入陈留,便是死路。”
“臣,明白了。”
赵云闻言,瞬间恍然大悟,“若他是假的,入了陈留,于禁很可能会奉命出兵,届时陛下只需要且战且退,再调中牟张任来援,便能以逸待劳了!”
“正是此理。”
“不过朕觉得,这程先生是真的,不出一个时辰便能见分晓了。”
刘辩走出帅帐,望向了陈留城,微笑道。
秋意绵绵,总有终时,月光照耀着陈留的城头。
于禁正逐字逐句地看着鲍信写给自己的信,而他身侧则是被士兵押着的程昱,只要信中有一言不对,他便会立刻下令诛杀程昱。
“鲍将军,真的要我降汉……”
于禁看了三遍,信中没有一丝破绽,其实于禁也知此战难为,要说没有降心是假的,他早就提醒过鲍信,刘岱不值得。
但鲍信总是一提到此处,就沉默不语,于禁也知道此事难为,鲍信对他有知遇之恩,刘岱对鲍信又何尝不是呢?
“大汉天子,可有话说?”
于禁开口问道。
程昱闻言一愣,这是个陷阱。
程昱吃不准,于禁是否探查到,自己去过汉营一事。
“将军若是不降,可放我回鲍将军处,与他同死!”
程昱一咬牙,错开了话头。
“同死?鲍将军怎么了?”
于禁闻言立刻抓住了程昱的衣领厉声问道。
“刘岱逼迫鲍将军强攻濮阳,但那濮阳城中早有准备,不仅城上箭雨不断,就连城门也加固了不少,鲍将军命人登城,却不料城头汉军战力彪悍,上城的士卒就没有活过五息的!”
“如此打下去不是求死是什么?鲍将军是我劝降归汉的,如今计不能成,只求于将军派人送我回鲍将军阵中,共赴黄泉!”
程昱用尽力气挣脱开了压住自己的士兵,对着于禁一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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