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远来,人马俱疲!守住阵线,击溃敌军!”
司马懿抽出腰间佩剑,手臂微微颤抖。
大汉八面剑,乃是重剑,若非军武之人,用起来确实有些吃力。
好在军中有张绣、张任两位将军,他们身披普通校尉的铠甲,领军向前迎击。
张任虽然与张绣、赵云同为童渊的弟子,其枪法不如后两位,但弓术却不差,尤其是一手骑射的本领,连童渊都自叹不如。
此刻他虽马上疾驰,但脸色平静,挂起手中长枪,反手便取下背后短弓,手指捏住三只雕翎箭,目光如炬,只听三声连环弓响,对方便有三骑中箭倒地。
要说弓骑兵,其实并非是匈奴人的专利,早在西汉时,大汉最精锐的骑兵,不仅全身扎甲,还会配上一种用于单手击发的短手弩。
一旦匈奴人想要利用机动力绕射汉军,这种手弩便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随着国力的衰弱,这种手弩自然不会大面积地装配了。这时便需要弓马俱熟的士兵,依靠单兵素质来决一胜负。
眼见两军便要交锋,张任马头一错,带着几骑亲随,开始不断拉弓射箭,而张绣则一马当先,提枪入阵。
虽然童渊传的百鸟朝凤是步战枪术,但张绣本就是武威郡,祖厉人,自幼便熟知马术,自然能将骑枪之法融会贯通。
金枪不断点击,将敌方骑兵挑下马去,便不再理会,他的眼中只有身处韩字旗下的韩遂。
张绣轻扣马腹,黄骠马低头穿梭,竟生生在两军对冲中找到了一条直取敌将的路。
阎行见汉军之中,竟有一校尉杀到了韩遂身边,若是自家岳丈被那校尉刺了去,那还了得?
“那校尉!可敢一战!”
阎行举枪,直指张绣,爆喝一声,让韩遂也反应了过来。
“哼,有何不敢?你是何人?我张绣枪下,不杀无命之鬼!”
张绣笑了笑,一边挥枪撩死了一名敌骑,一边答道。
“我是何人?那投了汉的锦马超,少时险被我杀!你比马超如何?”
阎行纵马而去,在他眼中,张绣不过是个善战的校尉罢了。
张绣见状,冷笑一声,“好!今日便借你首级,扬名北地!”
说话间,两枪碰到了一处,第一合,两人互试气力,都留着后手。
拔马再战,张绣双腿扣住马腹,向左用力,马儿便向左跑,向右用力,马儿便向右跑,双手持枪,连挽枪花,不出一息,便刺出三枪。
再看阎行,虽有勇力,但他似乎对于张绣如此人马配合显得有些惊讶,这一下,他心中暗惊,不再视张绣为普通校尉。
武将的分水岭,便是胯下坐骑与自己的配合度,以及在马上能发挥多少武艺,当然典韦这样的个例,自然是不在其中的。
“好个藏拙的校尉!若是汉军校尉皆是如此,天下诸侯谁敢反汉?”
阎行与张绣又交手一合,错马而去,不禁开口讽刺道。
“贼将好不知羞!明明自己手里不硬,却也敢吃杀头的饭!待我取你首级,也封个将军做!”张绣冷笑一声,余光瞥见自家师弟,已经拉弓,索性不急不慢地比了个手势,示意阎行来攻。
阎行见状,自幼随着韩遂起兵的他,岂能受如此侮辱,立刻催马去冲,但马儿刚跃出两步,就听到耳边传来弓弦惊响。
阎行下意识地俯身低头,羽箭擦着他的盔甲划过,他刚想抬头去骂,就见寒光一闪,张绣的枪尖已经扎透了他的胸甲。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张绣,张绣却腋下架枪,借着马力,将阎行高高挑起,“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韩遂回头,瞪大了双眼,自家女婿竟被这不知名的小将,一枪挑杀,此刻他哪里还有再战之心?
慌忙间领着护在自己身侧的百余亲卫,夺路而逃,向着并州的方向去了。
此战的统率并非张绣和张任,他们见韩遂逃跑,只得回望司马懿,但司马懿毕竟第一次上阵,被眼前的尸山血海,吓得不轻,能在马上挥剑自卫已经是极限,哪里管得了逃跑的韩遂。
刘辩亲军,军纪严明,没有诸将的令,便是前方千军万马也不能擅自行动,两将一看,只得哀叹一声,策马冲向司马懿。
“仲达为何不下令追击?”
张绣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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