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寂静偶能听到巷口传来几声犬吠,巡逻队脚蹬皮靴穿街而过步声阵阵。
无心睡眠的池砚舟披上衣服由罗汉床上起来。
徐妙清此时已经入睡,他蹑手蹑脚离开,来到院中月色如水清辉摇曳。
坐在冰冷石凳之上,望着夜空璀璨繁星,池砚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危机。
枯坐许久后,当一颗流星用美丽的弧线划破夜幕,他心中生出新的想法。
将计就计!
排除警察学校同学聚会后再想与孟时同接触,都会被警察厅视为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可若接触有正当理由日后则能解释。
何为正当理由?
协助李衔清调查泄密警员抓捕红党分子,这个理由足够正当。
在调查期间找机会暗中向孟时同送情报。
日后必然要被警察厅所审问,但李衔清可给池砚舟作证。
作证同时也是自证,李衔清不会不管。
计划存在一定风险,但如此危急关头需鼓起勇气一试,日后哪怕陷入最糟糕的境地,也无法证明他是反满抗日人员,徐妙清、徐南钦应当不会被牵连。
返回房中上床休息,第二日从家离开前去警察署报到,却没第一时间赶赴南大平桥街执勤,而是去特务系主任办公室见李衔清。
听得池砚舟来见,李衔清毫不意外,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李主任。”
“坐。”
“多谢李主任。”
“何事?”李衔清反倒开始占据主导。
池砚舟神色稍有犹豫后问道:“我真能进特务系吗?”
“能!”
“属下愿为李主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衔清眼中闪过满足,池砚舟此人他知道,徐家赘婿罢了,在警署内遭人调笑戏称玉面郎君。口袋中空空如也每日步行上下班,可见在家中同样不被看重,地位低贱毫无话语权。
加入特务系能令徐家对他刮目相看,不然早前也不会私下送礼野山参,再利用此前警员受蛊惑一事恐吓一番,有今天这个场面实属正常。
至于署长陈知新的意思?
南岗区警察署不是陈知新为所欲为的地方,副署长井山一樹才是实际掌权人。
在李衔清看来他说动池砚舟轻而易举,可在池砚舟看来,井山一樹早已放弃李衔清选择站在陈知新这边,不然这一次署长顺水推舟借刀杀人,井山一樹岂会默不作声。
新人警员、徐家赘婿、经济窘迫、唯恐惹事,演上当受骗池砚舟很在行。
“属下不认为王昱临是红党。”池砚舟压低声音表达自己看法。
这个举动在李衔清看来更是幼稚之举,不管王昱临是不是红党,你都不应该说这句话,但也正是如此让李衔清觉得池砚舟更好掌控。
“是与不是要调查过后才能下结论。”
“主任教训的是。”
“当日警察学校同学聚会可有异常?”
“并无。”
“仔细想想。”李衔清较为怀疑聚会时情报泄露。
“那次确实没发现有可疑之处,但昨日聚会有所不同。”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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